白玉京嗯了聲,腦袋蹭在顧行馳頸窩:「不喜歡,所以以後要和我一起洗。」
顧行馳被逗笑,轉過身來掐著貓臉晃晃:「長心眼了,壞貓。」
也許是剛洗完澡的原因,白玉京皮膚不再似平日瑩白,蒸騰的水汽在他身上留下淡淡的紅。他垂著眼,看起來馴順乖巧,但緊掐在顧行馳腰側的手卻暴露了意圖。
顧行馳自然也發現了,不自覺笑了下,就著這個姿勢往前一湊,貼上對方濕熱的胸口,手掌往後探,按住白玉京的脖頸,輕輕將他按向自己,直到兩人間連一張紙都無法插入,才開口:「不是餓了?不吃飯了?」
白玉京垂眸凝視著他,目光從眼瞳緩緩向下,直到嘴唇,突然微微笑了笑:「是這個餓了。」
顧行馳這才反應過來,笑罵還沒出口,親吻已經落下,呼吸糾纏交錯,水珠從白玉京的長髮滴落到顧行馳的肩頭,又被急切地抹去,最後化作更為黏稠的濕潤,落在了別處。
雪一直在下。
寒風凜冽的時候,他們之間是沒有距離的春天。
這場暴雪一直持續到隔日下午才漸歇,但是受到降雪影響,通遼市內幾條高速公路全部實行禁止駛入的臨時交通管制,通遼機場也發布暫時關閉通知。
顧行馳的酒店房間一續再續,這倒是合了白玉京的意,連著數日忙碌,連溫存都是見縫插針,好不容易有了大把的時間親昵,簡直就是壞貓變餓狼,啃得顧行馳身上找不到一塊好皮肉。
哪怕是顧行馳這麼縱容他的人都有點撐不住了,抓著白玉京的頭髮把快種在自己身上的大貓薅起來,氣息還不穩:「給我留口氣吧寶貝兒,撐得難受。」
白玉京稍微坐起身體,看著顧行馳微微鼓起的小腹,眼底濃熾的欲望還未消散,他伸手蓋住顧行馳的肚皮,喉結上下滾動,慢聲說了句好,手上卻故意用力,輕輕壓下去。
「哼——」
顧行馳無法克制的哼出聲,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耳廓一下燒紅:「白玉京!」
白玉京垂眼看著,眼底聚起一點促狹的笑意:「不是難受?」
顧行馳這下是真想打他了,抬起酸痛的腿踢了他一腳:「我發現你自從記憶開始恢復後越來越浪了,還我單純的小白老婆!」
白玉京抿了下唇,笑意淡了一點,他聽話的沒再使壞,只抓著顧行馳的腳踝摩挲著。
顧行馳見狀倒是愣了下,撐起身體去抓白玉京的肩,拉著人往下躺:「我開玩笑的麼,別不開心啊。」
白玉京側身躺到顧行馳身邊,淺色的眼珠在燈光下顯得更加柔和,卻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晦澀。
「哎喲,我錯了寶貝兒。」顧行馳靠近一點把人摟進懷裡,嘴唇蹭過他的額角,「不管恢不恢復記憶,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特別喜歡,超級喜歡,宇宙無敵喜歡!」
白玉京的臉埋在顧行馳頸窩,聞言嗯了聲,鼻音里泄露出一點無法抑制的笑意。
距離太近,顧行馳想聽不出來都難,他捋著白玉京凌亂的頭髮,慢慢順好,語氣也鬆快了,調侃他:「賣可憐的壞貓。」
白玉京抬起頭,輕輕吻他的嘴唇,很溫柔、很依戀,沒有任何欲望,只是單純的愛:「壞貓也喜歡你。」
顧行馳根本受不了這個,主動翻身坐好,吃了頓慢搖自助。
第四天,大雪終停,航班恢復。
顧行馳拖著酸痛的腰腿踏上了飛往煙臺的航班,落地後轉動車到達連雲港。下了車,顧行馳已經安排了人來接,上車靠著白玉京就是睡,再睜眼已經到達連雲區,再往上一條街就能看到顧宅的老式檐頂。
顧家祖上是做玉石生意發家,不過兩個兒子都沒有繼承家業的意思,反倒是顧行馳的母親一直操持大小事務。
顧宅是間四進的老院子,面積挺大,但是老舊,是六七十年代顧行馳他爺爺結婚那會建造的,特意請了當時建設部的同志來幫忙設計,整間院落古樸典雅、傳統氣派。
不過他們回來的不巧,他爹顧勤琢去了東海縣開研討會,最早也得後天才能結束。顧行馳聞言倒是也不在意,先拉著白玉京去廚房大吃一頓,吃完就帶人回屋睡覺。
白玉京還是第一次來到顧行馳長大的地方,不免有些好奇,坐在床上打量四處,神色沒有拘謹,反而瞧著有點像……欣慰。
顧行馳洗了澡出來看他這表情不由嚯一聲,毛巾直接蓋在小白臉上搓搓:「你這表情,和我爺似的,還我老婆!」
白玉京任由他搓了好一會才抓著顧行馳的手腕按停,眯著眼從毛巾的縫隙里看著他:「我在高興。」
顧行馳拿下毛巾擦頭,坐在他身邊搖搖晃晃的,看得出很放鬆:「高興什麼?高興我住了個大房子?哎,其實我小時候不怎麼喜歡住這,尤其是我爸事兒多,早上晚上都要去飯廳吃飯,冬天路上可冷了。」
白玉京站起身接過毛巾幫他擦頭,手指輕輕順著顧行馳柔軟的頭髮,聲音也輕柔:「在高興,你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