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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馳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自責, 有點無奈:「幹嘛總是怪自己。」

下地受傷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而且現在科學技術發達裝備醫療水平都越發進步, 傷亡率已經大大降低,哪怕是受傷也都在可承受範圍之內。他們所里的老前輩早些年下地可是還要簽各類文件,有種已知風險生死自負的意思。

白玉京側過身注視著顧行馳的眼睛, 這樣近的距離,無論情緒清晰與否,都已經無法再隱藏, 變得鮮活而明烈。

他就這樣望著顧行馳,緩聲開口:「因為你很珍貴。」

「是我這麼多年遇到的,最珍貴的。」

顧行馳聞言一下啞然。

白玉京說『最珍貴』時的眼睛很亮,將愛意直接又清晰地傳遞過來,只是這麼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顧行馳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或者說,這一秒鐘的心跳彌足珍貴,任何話語的回應都是一種浪費。

於是他扶著白玉京的肩仰頭踮腳,輕輕地吻在他如雪般的眉心。

夜幕中的風聲、樹枝的枯響、院落中不停的誦經,全部被隔絕在外,成為這一幕模糊的背景音。

顧行馳抬眸望著白玉京的眼睛,感覺好像不止是這一刻,似乎早在千萬年前,他們就已經像兩顆細小的星辰泡沫,在宇宙中相遇。這樣想著,一種鮮少出現過的情緒無法抑制地從顧行馳心底緩緩泛起,如此強烈,越發洶湧,像是要把外殼撕碎,赤誠坦蕩地落在白玉京的掌心。

許久,他凝視著白玉京,慢慢說道:「有時候我覺得,或許我經歷這些瑰麗刺激的探險,都是為了在某一刻遇見你的鋪墊。」

在此之前,顧行馳從不相信命中注定一說,可當這一瞬間,白玉京說出珍貴的這一瞬間,顧行馳忽然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被珍貴的愛護了很多年。

「這愛河墜的,完蛋啦。」顧行馳不由笑起來,那笑容有點說不上來的意味,像一種妥協,又像是實在抑制不住的高興和滿足,「我真的會愛你很多很多年了,可能要比一輩子還要久。」

白玉京輕輕嗯了聲,學他的樣子去吻他的眉心:「無論多久,我都陪你。」

顧行馳被他這幅鄭重其事的樣子搞得有點眼眶發熱,趕緊乾咳一聲別開視線:「好了好了,出去再說這些,這人你再仔細看看,儘量清晰一下時間點,縮小身份範圍。」

白玉京聞言,目光便又落回人皮上,半晌,輕輕一挑眉,語氣有種複雜的情緒:「我見過他,在三十年前。」

三十年?

時間跨越還不小。

顧行馳聽著白玉京的語氣,心說好像還挺熟啊,怎麼有種故人重逢的感覺。

他看著那張人皮,非常完整,但是一看就已經是老皮子,保存很一般,神龕內外的環境根本就不適合這種皮脂類物品長時間的保存,臉龐五官都已經模糊,辨認十分困難。但都成這樣了還能說認識,肯定是交情匪淺。

顧行馳故意幽幽問道:「這都能認出來?前男友?」

白玉京愣了愣,一下笑了,他捏了捏顧行馳的臉:「當然不是,還有,寶寶,你的重點是不是有點跑偏?」

顧行馳呲了呲牙:「那他是哪位?」

白玉京就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說之前在曼山的時候,有人形的東西被運進了佛塔里?就是他和林觀月一起,把人雕帶到了雲南。」

顧行馳納悶:「你不是只遠遠看了一眼嗎?就這一眼隔了三十年還能認出來??」

白玉京拉著顧行馳往神龕側面走了一步,站定後抬手往上一指:「他肩膀上有個大黑天的紋身,當時看到有點驚訝,印象就比較深刻。」

顧行馳順著看過去,就見人皮右肩處黑乎乎一大片,他沒有白玉京那樣的夜視能力,手電光也不敢調的太亮,怕這千瘡百孔的圓樓指不定哪裡就透光,再給照到下面驚動了那群白袍人。所以只得眯著眼仔細瞧了半天,最後像模像樣地一點頭:「看不清。」

白玉京聞言沒說話,只抬頭打量了一下神龕結構,忽然一腳踩上前面的木雕裝飾,三兩下攀到了人皮前,動作靈活的像一隻豹子。

顧行馳一怔,趕緊上去幫他把神龕扶住:「做什麼?這龕盒看起來不結實,快點下來!」

白玉京掏出手機在人皮側面拍了張照片,翻身躍下來:「看,大黑天神。」

顧行馳反應過來驟然失笑,很給面子地湊上去看了一眼,裝模作樣:「哇!還真是大黑天!我老婆眼神和記性都好!」

白玉京有點無奈地捏了捏他下巴:「不要胡思亂想。」

顧行馳摟住老婆腰貼貼:「沒有,我就是驚訝,沒想到這裡會有你的熟人。」

他說著想了想:「如果真的是他負責把人雕送到曼山,那說不準這位仁兄和廖四海也挺熟,再加上大黑天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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