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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秋鳴似乎明白他的心中的嘲諷,疲憊又無奈的聲音自上方傳出:「科技可以改變基因結構與分子結構,可以完成巨大的生命工程,我們完全可以把寄生蟲中適合生命存活的一部分保留,摒棄其他序列,當然,這是幾代人要走的路,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顧行馳聞言卻搖頭:「縱使你嘴上說的再好聽,但殺人是既定事實。你們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手術實驗,就有多少無辜的人被迫失去生命。」

沒想到鄧秋鳴並不否認這一點:「確實,這一點是我們理解不對,就像當初信徒們以為縛拏拉的力量來自於祂身上多出的手臂一樣,我們在最初也只看到了表面,用了數十年的時間才意識到真正能夠改變生命存活的關鍵是什麼。」

鄧秋鳴的話中沒有任何的後悔或者是自責,他至多只是覺得自己發現的太晚了些,研究所觸摸到真相太遲了些,否則他們可以更快地勘破蟲人秘密、運用寄生蟲來滿足自己的私慾。

顧行馳和這種人沒什麼話好說,輕聲笑了,譏諷意味濃厚:「可在我看來,你的隊伍中也不全然都是相信你這一套說辭的人,否則鄧院長為什麼現在會被掛在這裡?」

說到這,鄧秋鳴的語氣微微發生改變,似乎有些咬牙切齒,但很快就又恢復了以往那種不緊不慢的姿態:「隊伍中有叛徒是難免的,背叛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但在這裡遇到你們,說明背叛者並不算無遺漏,他們也想不到,後續還會有人追趕上來。」

此時白玉京已經從上方的攀岩點落下,他低聲對顧行馳道:「鄧秋鳴是被四隻□□扎穿了左右鎖骨筋膜附近以及膝蓋上方股四頭肌腱的位置,應該就是為了把他釘死在崖壁上。」

顧行馳聞言蹙眉,詢問有沒有刻意避開血管動脈。

白玉京搖頭,這種角度和光線下沒有辦法確定。

顧行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鄧秋鳴再怎麼有手腕能力,他本質上也只是個幾十歲的老頭,被這樣困在岩壁上,居然還能撐到他們來到這裡,屬實不可思議。

而且還有一點,這行刑人確實是有點本事,分寸和角度都拿捏的很好,再加上這種類似示眾的釘掛方式,對方對鄧秋鳴的怨恨不淺。

他其實隱隱能察覺到,鄧秋鳴口中的叛徒應該就是沈昭他們,把鄧秋鳴懸掛在崖壁上,也極有可能是沈昭他們的手筆,但問題就在於沈昭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八成是鄧秋鳴這人存在某種他目前不清楚的威脅,所以才被掛在這自生自滅。

既然如此,顧行馳也沒有把鄧秋鳴一起帶走的打算,沈昭讓他留在這自然是有她自己的考量,而顧行馳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摻和研究所內部的爭鬥,他只想用最快的時間到達西藏,找到什巴苯城解決白玉京身上的問題。

但緊接著下一秒,就像頭頂上的鄧秋鳴咦了一聲,他顯然是看到了白玉京。小白一身白晃晃的顏色,即使是在昏暗中也實在太好辨認。

幾乎是瞬間,鄧秋鳴就笑了:「原來是你們啊。」

他聲音提高了一些,沒有祈求的意思,但比剛剛的平述語氣真誠幾分:「你們帶著我一起上去,我來告訴你,怎麼讓白玉京變成一個正常人,這筆交易你做不做?」

顧行馳聞言微微一頓,他抬頭看鄧秋鳴,距離太遠,並沒有辦法觀察到對方的臉色和神情,但聽語氣確實不像作假。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同意你帶他進入研究所嗎?」鄧秋鳴依舊在笑,「因為他身上的某種氣質實在是太熟悉了,我和徐本昌曾經在西南地區見過他。」

顧行馳沒有說話,大腦中飛速思考。鄧秋鳴所說的見過是指1994年徐本昌兒子出事的時候;還是2000年的西南大墓?

鄧秋鳴繼續開口,說出的答案卻令人意外,那是個和這兩件事都無關的時間點。

「你知不知道曾經西南有一個村子叫做尤山村,他們家家戶戶都信仰藏在深山泥城中的神明縛拏拉,而白玉京的形象是他們每家每戶都會供奉的各蒙。」

「當時的尤山村村民認為,各蒙是縛拏拉在人間最後的化身,白龍各蒙是最強的一代。但後來,這個村子裡的人在一夜之間全部蒸發,有人說他們進入了深山成為了泥城的百姓。也有人說是因為2002年後的一場暴雨將山林徹底衝垮,所有的村民都死在了泥流之下,總之,從那座山里活著離開的只有白龍各蒙。」

鄧秋鳴的這席話,成功讓顧行馳把在回溯過程中,顧勤鋒所說的那些關於白玉京的舊事聯繫起來。

捋順來講,小白在身體徹底惡化之前,被西南村民認為是神明的化身,也就是他們當時所說的最強的各蒙。但後來隨著身體惡化,他身上瘢痕開始顯現,便也從白龍各蒙變作了渾身帶毒的蟲人,能力大打折扣,所以信徒們想把他留在山洞裡奉獻祭祀,獻給縛拏拉。但在祭祀儀式開始之後,信徒們發現縛拏拉並不想要這一份祭品,曾經最強的各蒙居然連做祭品都是失敗的,信徒們十分失望,決心把他留在斷崖下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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