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谁都能如姜远想的这般透彻。
迂腐之人,历朝历代,从来不缺。
而且由于朝堂局势混乱,各方势力暗中博弈,姜远也担心有些人会因他的缘故针对姜娩。
然而他再忧心也没用。
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娩娩也有,不管前面的路充满多少艰险困苦,他这个做祖父能为她做的,就是让姜家在朝堂占有一席之地,努力让姜家成为她坚固的后盾。
至于再多的,他这把老骨头是管不了了。
两人相顾无言。
月光皎洁。
周遭静谧。
屋里茶香萦绕。
裴相和见天色已晚,姜远至今精神头不错,又煮了一遍茶。
姜远端着茶,视线穿过半开的窗牖,望向外间的月色。
这会儿寿宴之上的热闹已然减了不少,姜老太太等人正在送客。
姜远目光悠远,嘴里溢满茶香:“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老夫心头,困扰了老夫多年。”
裴相和用竹夹拈起些峨蕊,放入干净的茶盏中,等水再次煮沸:“太傅请说。”
姜远收回视线,深锁眉头,道出心底的疑惑:
“老夫想不通。”
“想不通你为何入京都,为何入皇城?又为何搅弄风云?”
“这十年间,若说你祸国殃民,你除了掌权外,却稳固皇城,也并未妄图夺得那个位子。”
“还有,你为何要让娩娩看奏本?你对她,到底抱有怎样的期待和图谋?”
第644章下回
裴相和眸光幽深,喉结滚动:“前者我不作答。”
水再次沸腾,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姜远来了兴趣,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图谋,裴相和不愿说,他不再问就是了,但后者事关娩娩的安危,他还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后者呢?”
裴相和唇角微扬,看着卷曲如细丝的茶叶在水里泡开,丢出一个让姜源万万想不到的回答:“不知道。”
姜远眉毛一竖,声音拔高几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先是奏本一事回答说没目的,现在又是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面对姜远的怒意,裴相和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袍。
这身衣袍,是娘娘给他买的。
他今日穿着过来,就是想要让娘娘看看:“太傅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对我而言并不重要,也不会对我想做的事情产生半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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