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既为娘娘的动手而感到荣幸,同时也想到她是一个多么珍惜自己和他人生命的人,还想起了她离开京都后沿途被梦魇缠身的场景。
心脏处,泛起微微的疼。
有温热的液体,飞溅在脸上。
姜娩眼睛一颤。
那温热的夜里正在变凉。
并被春雨冲刷掉。
姜娩的心跳都为之停了一刻。
她好像杀人了……
貌似……
杀得还挺准……
乌沾捂着鲜血汨汨往外流的脖颈。
他先是手臂被裴焰射来的利箭贯穿,这会儿又是脖颈被划破,只能本能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捂住伤口。
然而那血流得太急,流得太快,他的做法也不过是让自己死得慢一点而已。
乌沾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身姿纤细,脸上污垢被春雨淋得晕开部分的脸。
认出她是谁后,乌沾的眼睛瞪得更大:“你……你们……”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砰的一声!
乌沾再无反抗能力地躺在台子上。
鲜血流了一地,混合着春雨,散开在他周身,从台子的一条条缝隙中滴落。
姜娩心脏一缩,下意识地攥紧匕首。
她看着乌沾脸色苍白地倒在血水里,看着他捂住脖颈的手臂伴随着身体里鲜血的流失一起无规则地痉挛。
对上乌沾充满恨意的眼神时,她听清楚了他最后一句诅咒的话语。
乌沾说:“你们……不得好死!”
姜娩:“……”
她伤过人。
却没杀过人。
因着是第一回,姜娩的心理多多少少留下了点阴影。
但她能够克服。
柳文显呆呆地望着台上的一幕。
不止是他。
连平鸢县主等人也是大吃一惊。
平鸢县主乃是将门虎女,杀人对她而言无甚可怕。
回想起姜娩方才冲上前去手起刀落的准确度,平鸢县主把张开的嘴巴用手给强行扳回去,想起平日总言笑晏晏,为人和善,又懒洋洋没上进心的皇后娘娘,不禁咽了咽口水。
陶星云:“我突然觉得脖子疼。”
平鸢县主:“娘娘这速度,这精准度,不多练练箭术,不多杀杀人,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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