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演示,蕭韞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演練才終於結束。蕭韞如蒙大赦,然而隨著那柔軟的觸感和香氣遠去,他心底又莫名騰起一股失落……
為什麼要失落呢?他覺得自己很奇怪。
……
這日午後,天公突然變臉,由晴空萬里變成了陰沉冷冽。到了夜裡,果然下起了小雨。
蕭韞每逢下雨必定腿疼,是老毛病了。
以往發作時,總有數不清的侍從、郎中想盡辦法為他緩解。
如今……只能自個兒挨一挨了。
正當他因疼痛而輾轉反側之時,房門忽然被敲響,緊接著傳來了許妙儀刻意壓低的聲音:「向兄,你睡了嗎?」
她這時來做什麼?
蕭韞很不解,但還是強撐著起身去開了門。看著許妙儀,他唇角勾起一絲虛弱的笑,調侃道:「許兄還真會挑時候,這大半夜的,你我是血氣方剛的俊男美女,見面恐怕不妥吧?」
許妙儀:「……」
她深吸一口氣,正色道:「我是有正經事的。」
蕭韞挑眉:「哦?」
許妙儀清了清嗓子,語氣有些不自然:「你……腿疼嗎?」
蕭韞一怔:「你怎麼知道?」
「猜的。你上次與我說過,你小時候因為背不出書而被罰跪了大半夜。夜裡本就寒涼,跪上半夜必定寒氣侵體,再加上你彼時年幼,很容易留下病根的。」
蕭韞心頭一顫,一時竟不知如何以對。
許妙儀又道:「我有一個按摩手法,可以緩解風濕骨痛,很有效的,你要不要試試?」
蕭韞再次愣住了,好半晌才擠出一句:「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許妙儀反問,二話不說就拉起蕭韞往床上走,「來吧來吧,別跟我客氣。」
不知怎的,蕭韞竟沒能掙脫她的束縛,就這麼被她推坐到了床上。
許妙儀在床沿坐下,伸手按上蕭韞的膝蓋,循著記憶中的樣子開始揉捏。
隨著許妙儀的手上動作,蕭韞腿骨的疼痛竟然真的有所減弱。
窗外雨聲淅瀝,燭火溫暖,女子眉眼柔和。
蕭韞覺得有股暖流淌過心間,眉頭逐漸舒展開來。但忽地,他的眉頭再次蹙緊,同時伸手捂住心口。
為什麼他會沒由來地感到焦慮和恐慌?他的心到底在害怕什麼?他到底……忘記了什麼?
「怎麼樣,有沒有好受些?」許妙儀的聲音忽然響起。
蕭韞彎起唇角:「嗯,多謝。」
「你這麼聰明,應該學會了吧?」許妙儀又問。
蕭韞點頭:「記住了。」
「那你以後就可以自力更生了。」許妙儀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你是跟誰學的?」蕭韞忍不住問。
許妙儀搪塞道:「朋友教的。」
其實真實原因是她上輩子也為風濕骨痛所困。她曾被敵軍俘虜,在水牢關了半個月。此後每到雨天,她的腿就會讓她痛不欲生。
蕭韞不疑有他,「哦」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許妙
儀轉身往門外走,猶豫著補充道,「晚安。」
「這是什麼意思?」蕭韞疑惑。
許妙儀笑道:「這是嫣兒告訴我的,是一種祝福語,是『祝你今夜好夢』的意思。」
蕭韞猶豫了一下,輕聲回應:「晚安。」
*
翌日一早,李梧帶著馬車來接應了。
鄭家夫妻含著依依不捨的淚,將鄭嫣與蕭許兩人送上了車。
行至半路,馬車忽然停住了,坐在外頭的李梧稟報導:「郎君,前方有人擋路。」
靠近門邊的蕭韞掀開帘子一看,原來是前方路中央有個男人正彎腰拾撿散落在地的野果,他一瘸一拐的,動作格外緩慢。
許妙儀熱心地跳下車去幫忙,鄭嫣也跟了上去。而蕭韞則因為背上的傷不便彎腰,所以沒有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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