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不由的開始擔憂,雲蘇靈力難以運轉,如果不是靠著海月石中的靈力,她已經形同廢人了,面對如此困境,又該如何逃脫?
最終她的目光落在兩步之外的樊胡身上,如果等會兒她一腳把樊胡師伯踹進湖裡,生死局就會破了吧?
就算不破,只要有一個小缺口,雲蘇他們也能逃出來。
心下打定主意,她也不那麼著急了,靜靜的等著雲蘇和凌霍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湖裡的怒濤逐漸平靜,到最後一點漣漪也沒有了,清冷月光灑下來,反射出一面光滑的水鏡。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因為隨著湖面變的平靜,那令人震顫的魔息也沒有了,想來應該是嚴華從走火入魔的狀態下恢復了神智。
相比於對戰入魔狀態的嚴華,他們還是更願意和神智清明的嚴華對戰的,畢竟入了魔,戰力也是直線上升的。
但他們也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就在所有人嚴陣以待時,湖中央炸出一團水花,一男一女從水中飛出。
「布陣!」
老玉川玄仙俞狄在這九人中實力最強,這陣法便由他主領。此時他一聲暴喝,其餘把人立即手中掐訣,往陣法中灌輸靈力。
霎時間,頭頂一方棋盤亮起,將這一方天地牢牢罩住。雲蘇和凌霍剛出水面就入了局,兩人都被牢牢困住。
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因為他們根本沒想到玄靈宗的玄仙會和魔頭在一起,而且他還扶著那魔頭,一臉的關切。
是的,扶著,那魔頭好似受了什麼傷,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也搖搖欲墜。
其實不止那魔頭的臉色蒼白,凌霍也是同樣,他本來就是冷臉,現在因為蒼白的臉色更顯的生人勿近了。
二人不知在湖底經歷了什麼,都受傷很重的樣子。
不過這倒讓他們省心了,本來還以為會是一場惡戰,但現在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就降伏了那魔頭!
正在眾人因為不用鏖戰而都鬆了口氣時,忽然響起了一個噗通的落水聲。
眾人看去,便見玄靈宗那邊一個粉衣女子正在湖裡起起伏伏,正是丁宣。
她剛才想偷襲樊胡,好破壞生死局讓雲蘇和凌霍趁機逃走。但樊胡身邊站著朱秦,她還沒有靠近樊胡就被朱秦一腳踢飛了出去,直直撞進了湖裡。
丁宣並不會水,小時候還因為貪玩掉進水裡差點淹死過,但奇怪的是她撞進湖裡後並沒有和以前一樣掙扎難受。好像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改變,她不是旱鴨子了,而仿佛如魚得水一般自在。
丁宣沒有偷襲成功,被嚇了一跳的丁鄒拎回了岸上,低聲斥她,「你幹什麼!」
他滿是恨鐵不成鋼,不過幸好沒鬧出什麼亂子,不然若是放跑了那魔頭,就是他也護不住女兒!
丁宣並不以為意,而是憤恨的盯著朱秦。
她本來還有些害怕朱秦,朱秦大她一輩,而且總是冷著臉,她從來不敢招惹她。不過現在卻惱恨非常,心中恨恨,怪她多事!
朱秦也看向丁宣,眼神輕蔑,現在是什麼場合,各個宗門大佬都在場,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以為誰會看不出她的目的嗎?
想幫嚴華也不是這個幫法。她也不想想,樊胡是法尊實力,實力全開下,她根本進不了他的身。
何況樊胡身邊還有六人護法,若真讓她一腳把樊胡踹進了湖裡,怕玄靈宗就會被其他宗門疑心故意放走嚴華了。
「魔頭!束手就擒吧!」
神劍宗宗主上前一步,因為沒了魔息,他手中的斬魔劍也安靜了下來,但這並不能影響他喊話的氣勢。
雲蘇輕勾唇角,聽話道:「好,我束手就擒。」
剛才在湖底,凌霍幫她封印魔魂時,魔魂不甘心的怒喊讓讓她去山字閣。
雲蘇猜想也許最後一塊蠱雕碎片就在山字閣,就是不知集齊所有蠱雕碎片後會發生什麼,也許是魔尊復活。
不過不管發生什麼,她想要了解魔尊婁危以及徹底解決這個麻煩,似乎也只有這一條路走了。
所以她此時選擇束手就擒,一來目前形勢對她大大不利。剛才在湖底重新封印魔魂,海月石中的靈力已經被她用完了,而且凌霍也耗費了不少法力,如果和各個宗門高手動起手來,他們占不了什麼便宜。
二來她很了解這些人的德行,好不容易抓住了她這個大魔頭,肯定不會當場弄死她,而是得把她抓回去搞個屠魔大會,讓天下人都來觀瞻她人頭落地。
而現在在老玉川地界兒,為了必免夜長夢多,他們定然會在老玉川就開這個屠魔大會,那屠魔榜所在的山字閣就是很合適的場地了。這就正合雲蘇的意了。
不過各大宗門卻不知雲蘇心裡的小算盤,對她束手就擒有些詫異,要知道這位主以前可是最能折騰的,如今怎的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