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被提及,蘇徹玉回神看他。
但怎奈夜色太黑,她瞧不清那人的樣貌,但就這般模糊看著,她也知曉他的來意······
他要她的命。
「何必問那般多呢?就依大人所見,眼下的我,要殺要剮只能隨大人安排······」
她傷口上的血止不住,哪怕眼前這人不殺她,僅憑她一人,她也逃不出這偌大的皇宮,不如給她個痛快。
良熹敬瞧著她一時沒有言語,過了半晌後他才上前幾步。
「可惜入宮不能攜帶利器,不然我定給你個痛快。」
言下之意,他勢必要殺她,但卻沒法用利索的手段,那便只能是將她掐死了······
蘇徹玉知曉他的意思,坦然接受,但她的神情卻是在看清良熹敬面貌後一頓。
對此,良熹敬則是挑眉,沒再向前。
而後,只見她扶著牆面緩緩起身,視線分毫不離他身。
她單薄的身量現下陷在那厚重的夜色中,似螻蟻難覆,沾染半身的血跡,襯著她的狼狽,可那偏斜的月光卻又多此一舉地照拂著,將她的身影刻畫的尤為明亮,讓其在殘破中滲著一絲奇異的美感。
良熹敬饒有興味地瞧著,不再有其他動作。
她向他走來,不帶刀劍,滿身傷痕,直到走到他跟前才停下腳步。
「還在負隅頑抗嗎?」
良熹敬瞧著她問了一句,但沒得到她的回應。
他的耐心耗盡,本能地要將她處置乾淨,但她卻是先他一步有了動作······
脖頸處的肌膚察覺到一抹異樣的溫度,那溫熱中透著一股涼意,像被曬過的湖面。
良熹敬怔愣片刻,旋即才正眼看她。
她的視線不在他那。
隨著那抹溫熱的逝去,良熹敬的肩頭一輕,似有什麼東西被她取走了,而待他看清被她取走的那物時,不可避免的,他的心間一顫······
那是一隻被
拿捏住七寸的蛇,它的尖牙暴露,好似早已做好了攻擊的打算。
若她動手再遲一些,想必這蛇已然咬破他的皮肉了。
明明沒有傷口的脖頸忽的泛上一絲絲疼意,他抬手下意識的想要觸碰,可還未觸及,身前人就毫無預兆地倒下。
也不待他反應,她便應聲倒下,沒有絲毫的戒備,其後也再沒其他舉動。
那蛇有了逃竄的機會,欲要從她手中掙扎出來,它的嘶鳴還在繼續,獠牙也在叫囂,不出意外它會在出逃的那一瞬咬上她,讓毒液置她於死地。
良熹敬本是冷眼瞧著,可到那蛇真要咬上她時動了手。
他蹲下身,取下她發間的長簪,在那蛇要咬上她前,用簪尖對準了它的七寸,將它牢牢固定在了土裡······
此時,是萬籟俱寂,良熹敬不免多看她兩眼,雖然那只是一個側臉······
不過這份寂靜很快被打破。
「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