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他索性連字條上的字都不看了。
蘇徹玉蹲在屋檐上瞧著,將他的行動歸為挑釁,下一箭也沒多此一舉的紮上字條,調整了方位,刻意的將箭頭對準了他身前的茶盞上。
伴著碎裂聲響起,蘇徹玉的嘴角也愉悅的上揚。
不是喝茶嘛,她讓他喝······
破裂的茶具收容不住茶水,桌面濕了大半,還有許多順著桌邊流下,像極了屋檐上那未盡的雨。
「大人,大人,可是發生了什麼?」
東草聽到屋內的響動後,立即前來查看。
人方到門前,就窺見了扎在桌上的箭矢,他心下一緊,連忙叫來護衛。
「大人,您沒受傷吧?」急切的上前詢問,但在看見良熹敬黑沉的臉色後,東草立即噤了聲。
自他對良熹敬的認知,每次他真動怒的時候嘴邊都是帶笑的,只是臉色會黑的嚇人。
他暗咽下一口口水,祈禱等會遭殃的不會是他。
片刻的寂靜後,良熹敬說話了。
「府上有人在外欠債沒還?」
「沒有,都沒有的事。」東草回的急,只是不知良熹敬為何這般問。
「那怎麼有人追債追到府上了?」話畢,他站起身,身形剛巧與東草錯開,剛好將對面檐頂上的景象盡收眼底,只是可惜,現下那處什麼都沒有。
東草被問的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心虛感慢慢湧現,過了許久,他好像想起了一件事。
一個月前,宋尚書秘密夜訪,與他家大人聊了許久。大人不防他,他便在一旁聽著,只是這兩人後頭的對話,無不令他咋舌,朝政,社稷,民心,無所不聊,但二者話里話外總是逃不開一句話。
當今聖上留不得。
而他又清晰明了地記得,在宋尚書走前,他對良熹敬說了句半似玩笑,半似認真的話。
「既然良大人與我志同道合,那我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不若找人成了我們二人心中所想之事,還社稷一個安定?」
東草不曉那時良熹敬到底是怎麼看待這事的,或許是把宋尚書說的這句當成了玩笑,所以才會說出「你出力,我出錢」,依如這般的言語。
當把這些與前幾日皇帝遇刺聯想到一起,東草忽的雙腿忽的一軟,整個人差點跪下。
「大人,或許我們還真在外頭欠了一筆······」東草說的小心,可心裡卻有一個大膽的定論。
不出意外,他家大人成了刺殺陛下的主謀了······
只是不知他曉不曉得這事?
「哪筆?說來聽聽。」良熹敬將視線轉到他身
上,對這事起了興趣。
東草聽良熹敬問起,沒立刻回,只是先叫護衛退開,後將門給關嚴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