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徹玉一啞,恍然意識到,自己又被套話了。
她的拳頭緊了緊,但醞釀了半天也沒打在良熹敬身上。
她想,她還是太善了,所以才一直不願與他計較。
最後,蘇徹玉也只是說了句。
良熹敬,你真是個禍害。
隨後她直接頭也不回的回了屋子。
臨到門被閉合上前,蘇徹玉內心還在想著。
好的他活不長了,不然可真是禍害遺千年······
良熹敬看著蘇徹玉將他「拒之門外」,他不惱不怒,眉眼欣然,唇角的笑意也是過了良久後才淡下。
他轉身走出偏院,餘光看見貼牆偷聽的東草,但難得的,他不想斥責什麼,好似將他無視了,自顧自的向前去了······
東草第一次偷聽他家大人與女子的牆角,心驚膽戰地偷聽,瞠目結舌地肺腑,最後欲罷不能還想繼續下去,可背脊忽的一涼,硬生生地瞧見大人已經行近他的身旁了。
腿本能的一軟,東草想,只要大人出言責怪,他就順勢跪下。
但出乎他意料的,大人什麼也未說,拋下他走了。
被撂下的他,心還是虛的,但憑空生出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在走前,他回頭往偏院望了一眼,心想,他此般意外脫險,多半是與蘇徹玉有關的,多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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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良熹敬與周期年在街上行善之事傳開,段呈瑞也就知曉了良熹敬求醫歸來了。
他按捺不了幾日,便派人將聖旨便傳到了良府。
這是叫良熹敬入宮復命的。
盛公公妥帖的將聖旨交到良熹敬手中,頗帶獻媚討好的上前與他說道:「大人身體抱恙這半月來,陛下甚是想念大人,問老奴最多的,便也是問大人何時能還朝了。」
「謝陛下抬愛,只怪臣病體多礙,不能盡能為陛下效忠。」
「誒,大人休要自責了。」盛公公連忙制止著,「陛下現在只想快些見到大人,大人也請快些準備,隨老奴一同入宮吧。」
盛公公知良熹敬在聖上那得臉,討好是要有,但也不能耽誤了時辰,不然陛下怪罪下來,他可擔待不起。
「是。公公喝茶稍待片刻,我置換好衣裳便可隨公公入宮。」
「好。」
一語畢,良熹敬轉身,而他掛在面上的笑也隨之殆盡,自後只是示意東草在這守著,他便入了自己的院落。
此時,何遙平就在院落中等候著。
他在前日一早便被良熹敬接到了府上,美名其曰是為了方便交代入宮的事宜,但期間,良熹敬過問最多的,明明是那個姑娘的腿傷,且記掛最多的,也多半是事關那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