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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良府門前停穩。
東草見狀上前去迎,但卻是瞧見良熹敬抱著蘇徹玉下了馬車。
蘇徹玉躺在他懷中像是睡著了,身上被他家大人的斗篷蓋了嚴實,而再觀他家大人,衣裳雖染了血,但卻絲毫不雜亂,面上透著冷,但眼底卻蘊藏著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東草見狀心底也是瞭然了一半,心想這二位定是又「斗」上了,這見了血了就不是小事,他可要快些叫大夫來。
但良熹敬卻是壓根沒功夫理會他,落下句「沒有傳喚不得入內」後便抱著蘇徹玉直直走入房中······
氤氳的盲夜,深不見底的情,毫不收斂的破開一道口子,狠狠地傾述著彼此的「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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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良熹敬無緣無故罷朝三日!」
萬禾在得知消息後,覺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
良熹敬這會竟是連裝都不裝了,平日裡他還會稱病不朝,眼下他難道是終於沒那份耐心了?
萬禾猜不透良熹敬到底是怎般想的,但她覺得他完全沒必要與段呈瑞撕破臉。
因為她一直知道,良熹敬對皇權沒興趣。
皇權高重,錢權於頂,但他瞧不上,甚至是有些鄙夷,他雖對頻頻種種算計不斷,但卻也是最無欲無求的,亦或者說,實際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該要什麼······
冷清薄性,多智近妖,權勢漸豐,這樣的人想要的什麼,他人八成都會拱手獻上,但這樣的人要是無所求,那就是難免讓人不寒而慄了······
萬禾斂眸不語。
自從她上次派人刺殺了良熹敬後,她已經許久未見他了。
他是一早就知道她在良府中安插了眼線的,但礙著「恩情」在,他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後面她的身份暴露了,她將功贖罪似的將蘇徹玉才是他要找的人述說清楚後,她的安排的眼線就都被他肅清了,所以她現在壓根不知良熹敬的動向。
但令她好奇的是,他那麼睚眥必報的人,竟是留她活到現在,這倒也是奇怪,不過或許他認為她在臨死前還能再好生利用一番吧。
但她可是不想在臨死前還要被吊著走,所以她還是要快些找到良熹敬的軟肋才成·······
「娘娘,陛下傳見您。」
就在她還思索著該怎麼擺脫良熹敬的牽制時,太監卻是來傳話了。
「現在?」
段呈瑞可是好久沒有傳見她了,今日怎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曉得了公公,我馬上就去。」萬禾復了神色,理好衣裙穿戴後就前去面聖了。
還在路上時,她內就直發怵,她覺得段呈瑞此次尋她,定是與良熹敬脫不開關係。
而等她到了,她也就意思到了,自己並沒有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