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看起來很有文化,似乎還是這位無口將軍的翻譯器,要不然一起帶上吧,省的他聽不懂這將軍在說什麼狗屁話。
安東尼期待地等著亞德里恩的同意。
哇哦,這個魔法師先生連他也要一塊請,真是一位慷慨大方,優雅帥氣的魔法師先生!
「他不去。」亞德里恩搖頭。
安東尼:?
安東尼兩眼冒出了問號,臉上寫滿了為啥我不去?
亞德里恩很誠懇地說:「他怕人多。」
晏雲清驚疑:沒看出這人有社恐啊?這不是挺能說的嗎?難不成是外向型社恐?
安東尼更加疑惑:他什麼時候怕人多了?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亞德里恩解釋:「我們來的路上他一直都是一個人走,很少和別人在一起說話。」
安東尼:什麼?我那不是考慮到將軍總是一個人默默地走在最前面,不融入集體很可憐,我又是索耶家族派來給將軍做外置大腦的,所以體貼地總是跟在將軍後面嗎?
亞德里恩繼續:「他總是跟在我後面,他需要學會獨立。」
安東尼:誹謗啊!他誹謗我啊!我明明非常獨立好不好!
亞德里恩:「所以他不去。」
安東尼對上那冷冰冰的深藍色眼眸,一滴冷汗緩緩從額角流下:「……是的吧?」
晏雲清:「……哦。」
亞德里恩頷首,兩人共同走出了旅店大門,安東尼在後面默默地流淚。
索耶老將軍,小將軍已經不是單純的小可愛了!他現在都學會騙人了啊!
路上。
晏雲清為了保持人設,沉默不說話,亞德里恩本就是一個話不多的人,也跟著沉默,兩人周身環繞的寒冰可以凍死一個安東尼。
晏雲清有點後悔了。
他請客本來是想弄清楚為什麼亞德里恩突然盯著他不放,萬一亞德里恩有什麼特殊的辨別偽裝的能力,他也好提前做準備,結果這傢伙什麼話也不說,難道讓他這個陰沉的人設先開口挑起話題?
早知道就離得遠遠的,剛剛在這人說沒錢的時候就果斷表示下次再約好了。
他覺得這位索耶將軍就是純純腦迴路驚人,行為才和常人不同。
找到記憶里那家環境還算不錯的小酒館,晏雲清率先走了進去,亞德里恩緊隨其後。
這家店和其他店不太一樣,賣的酒水大多數都是果子釀,口感溫潤,甜滋滋的不容易醉人,因此很多女性傭兵會來光顧這家店,據晏雲清所知,有幾家貴族小姐也喜歡隱藏身份偷偷摸摸來這裡品嘗果酒。
相反,臭烘烘的男性顧客就少了很多,畢竟這裡的酒一點也不烈,周圍也全是女人,總有些男人覺得來了這種店裡,自己也會變得娘們唧唧。
晏雲清只能說這些人全是偏見,他就覺得這樣的酒館環境是真的好,至少小姐姐們都很愛乾淨,不像是他之前去打聽消息時的酒館,全是臭腳丫混雜著臭汗的味道,差點沒給他也熏臭了。
當然,這樣的酒館就會安靜許多,雖然這些女性也喜歡八卦,能收集到的信息同樣很多,可她們八卦聊天起來都太小聲了,晏雲清收集起信息實在麻煩。
所以他要是收集信息會更傾向去全是男人的酒館,聽那些男人喝酒吹噓,甚至為了證明自己實力強大,偶爾還會透露出一些隱秘的消息。
如果不是真太臭了,晏雲清會很樂意天天往那種地方跑。
外面的天還沒黑,現在並不是酒館正式營業的時間,酒館裡面只有三三兩兩隔著老遠坐著的酒客,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撐著臉趴在吧檯上寫寫畫畫。
晏雲清掃視一圈,對亞德里恩說:「去裡面一點的位置坐吧。」
之前他們進城那會,整個都城大半的平民都去圍觀了,晏雲清也不確定隔著那麼老遠,那些人有沒有看清亞德里恩的長相,畢竟也算個名人,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省得引起什麼騷亂。
對於晏雲清的提議,亞德里恩沒有任何意見,直接點頭:「你決定。」
客隨主便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誰花錢誰就是老大,在這點上經常口袋空空的亞德里恩早已習慣。
領著亞德里恩走進了最角落裡的位置,這家店的老闆也是個妙人。
在酒館大廳中間布置的位置都是相隔極近,方便想要談天說地的客人們能夠更加盡興地拼酒,而靠近邊緣的位置,則被設置成了卡座,每一桌之間都用植物與裝飾巧妙地隔檔開來。
坐在外面的客人看不清卡座里的人面貌,坐在卡座裡面的人也覺得清淨,且安全感十足。
難怪連貴族小姐都敢喬裝來這裡喝酒,這家酒館的老闆絕對是一個很擅長研究心理學的人。
卡座是一個正方形的桌子,兩邊擺放著鋪著軟榻的椅子,晏雲清先選了靠外面的作為坐下,亞德里恩自然走到他的對面落座……
晏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