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為見她不回答，勸道：「進去麼？陽台冷。」
連祁從他懷裡離開，趴在欄杆上，目光拋向遠處：「我想吹吹風。」
連祁還是決定和褚為出國跨年。
他們從比利時出發，一路南下至法國、瑞士、義大利，再至希臘。
雅典的海灘小鎮，她從船板下來。
褚為站在水裡，朝她遞手。
連祁背著手，表示自己能行。
她一開始要從夾板上直接跳下水，後來試圖手腳並用爬下來。
褚為垂手站在旁邊，眸眼含笑看她。
他愛叫她小姑娘，有時候也喊她好丫頭。
這個時候，他喊她：「小倔驢」。
雅典的氣候並不算寒冷，她穿了長袖裙，兩條細白的腿試探性向下夠。
褚為看得直樂，一隻手臂攬著她腰，另一隻手把她身體掰下來，輕鬆將人提至肩上。
連祁一個暈眩，再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槓在了肩頭。
小鎮海灘處不乏有旅客，連祁頓時覺得丟了臉，忙手腳撲騰掙扎：「褚為，放我下來！」
「沒禮貌。」褚為淡定地從水裡走上岸，笑道：「叫哥哥。」
他穿花襯衫和褲子，落日海風鼓吹起他衣擺，勾勒出結實的背部線條。
連祁拍打他：「褚為——」
喊了幾次，最後無法，只得在後面輕輕地加了個「哥」字。
褚為把人轉了個圈，橫抱起她，將人輕拋在沙地上。
連祁從沙灘坐起來，滿手滿臉都是沙子。
她把手掌的沙子抹到他褲腿上，被褚為一把扣住手腕，拉起來壓進自己懷裡：
「壞心眼。」他喉間發出低醇愉悅的聲音。
連祁手抽不出來，把臉蹭過去，臉上的沙子蹭了他一身。
褚為被逗得笑出聲，摟著她肩，低頭去親她。
連祁越過親吻，頭順勢埋在他懷裡，闔眸去深嗅他懷裡那道冷杉清香。
連祁聞著這道冷杉香氣，和他在希臘海景房的落日餘暉中纏綿。
幾番繾倦後，褚為抱著她去酒店門口海灘上欣賞夜景。
晚上7點多，國內的時間早過了新年零點。
連祁倚靠在褚為的背上觀賞頭頂星星，隨手看了眼手機，上面顯示了一則來電記錄。
是華西樓打過來的，一個小時之前，剛好是國內新年零點整。
連祁頓覺有些愧意，跨年夜，自己還沒給他打個電話道聲新年快樂。
她撥回電話，嘟聲沒響一下，那邊很快接了。
「祁祁？」華西樓低沉的嗓音傳入耳內。
不過是一句簡單的喚聲，連祁卻鼻尖一酸，費力忍住喉嚨湧上的哽咽。
褚為在旁邊側過頭來，好笑地盯著她的反應。
連祁別過臉，躲開他的視線，把另一邊的腦袋靠在他肩上，對手機中的人道：「西樓哥，對不起啊，我剛剛......有事，沒有接到。」
褚為聽到「剛剛有事」幾個字，悶笑出聲。
華西樓那邊霎時陷入寂靜。
連祁急忙抬頭瞪了褚為一眼，示意他不要出聲，自己挪動身體坐到一邊去，把手機拿開了點：「西樓哥，新年快樂。」
電話那頭沒有反應，良久後，音調帶著不被察覺的落寞，暗沉道：「新年快樂。」
「替我向......」連祁清了清嗓子：「......懷錦姐，也道一聲新年快樂。」
華西樓沒有聲音。
兩人簡單另說了幾句話，又陷入一陣緘默。
連祁想問問他和懷錦姐年夜飯吃的什麼，包了他愛吃的芋餃嗎？或者煮了他愛吃的板栗燉雞麼？
季嬸每年新年有一周左右的假期，這個時間點是在老家。所以往年跨年都是她和他兩人準備年夜飯。
不知道今年有沒有準備這幾道菜......
但她話到嘴邊，又問不下去。
兩人貼著電話，一陣無言，片刻後，華西樓先和她簡單道了別，他囑咐她在國外注意安全，玩得開心，然後掛掉電話。
連祁拿下手機，背著褚為迅速抹掉眼淚。
褚為斜看她一眼，故意撫著胸口，調笑道：「你個小渣女，真傷我心。」
「跟我在一起了，心裡還在想著其他男人。」
連祁手背用力抹掉最後兩道眼淚，切了一聲。
「老渣男。」她罵了句。
褚為震驚不已，從沙灘椅上坐起來，眯眼盯著她，笑問：「你罵我什麼？」
「老，渣，男。」連祁認認真真罵了句。
褚為湊到她跟前，大手一把捏起她的小臉，故作咬牙切齒：「我只比你那位白月光哥哥大一歲，怎麼就老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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