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西樓邁步追上來,慌亂中捏住她的手臂。
「祁祁......」他低頭喚她,說話吐納間,溫熱氣息飄在她額頂發梢。
他靠得很近,他平生第一次這麼不理智地、沒有分寸地貼近她。
連祁的心幾乎要跳出喉嚨,她盯著他垂掩抖動的睫毛,秋水般的淺色瞳孔,那裡面蓄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裡面,泛出她的影子。
大手從自己手臂滑下,緊緊控住她手腕,再到手背。
溫熱的觸感從手背皮膚瞬間傳進她心臟,連祁心猛地一顫,愣在原地。
他唇瓣輕闔,碾著字詞,最終卻只能用暗啞的音色吐出一句:「你真這麼喜歡他?」
屋外車喇叭又刺耳地滴了兩聲。
連祁極力克制著內心翻滾的情緒,想起他曾經也站在這個地方,冷冷拒絕自己。
現在他站在相同的位置,看起來對自己戀戀不捨。
可他只是作為哥哥,在這個關鍵的新年節點,捨不得陪自己幾年的妹妹而已。
明明已經,已經有華承岩陪他了。
自己不能,再轉身臭不要臉的依戀上去。
他們都需要戒斷。
「是。」她肯定地回答。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把手抽出,華西樓的手掌一空,頓在空氣中。
她心思混亂,刻意避開去看他神色,轉頭手忙腳亂地在玄關換鞋。
華承岩蹲坐在華西樓腳畔,抬眸看主人一眼,又急急看一眼站在門口的連祁,屁股坐坐抬抬。
「西樓哥,再見。」連祁抱起箱子,最後看了眼站在門後一動不動的華西樓,強忍情緒關掉門。
她穿過院子,一聲不吭,抬起手臂迅速抹掉臉上的淚水。
見她出了院門,褚為把車往前開了幾米,手臂搭在窗口,抖了抖指尖的煙,笑著看她:
「又哭?」
連祁把箱子放進後備箱,打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
「讓你哭和讓你笑的男人,你應該選擇後者。」
「你能讓我笑多久?」
「嘖嘖......小臉眼淚還沒擦乾,開口就懟我呢。」褚為呵呵地掐滅菸頭,啟動車輛。
「他這裡的東西都收拾完了?」
連祁盯著前方,目光放空,點頭:「差不多了。」
「我在家裡也給你布置個公主房,保證比他的還大。」褚為笑道。
「不用。」連祁道:「等學校開學,我都搬去學校宿舍。」
褚為瞥了她一眼,見她偏著頭望著窗外出神,他目光望著前方道路,幽幽道:
「這個世界上,誰能和自己年少的白月光終成眷屬?」
「會招人妒忌的。」他漫不經心地笑道。
連祁想起他那個死去的初戀,陡然間和他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褚為的白月光死了,華西樓卻沒有。
華西樓健健康康的,這麼一對比,褚為要更可憐點。
車開出社區,後視鏡中,華西樓的那棟屋內的燈光越來越微弱。
光點最終消失在鏡中,她收回視線,拋望窗外遠處。
那是一片被涼薄月光鋪了一層寒芒的平野,平野向後,把身後華西樓的房子吞噬進黑夜。
她心道,她和褚為又不一樣,她從小到大就沒有令人妒忌的條件。
她從始至終,只想要一個華西樓而已,可惜上天不能給她。
這麼一想,還是她更可憐點。
連祁癟著嘴,頭偏向窗外,偷偷抹了臉上一珠淚。
華西樓站在黑漆漆的臥室窗口,眼見連祁上了褚為的車。
車前燈鋪在路面上,駛進遠方黑暗裡,消失在視線中。
夜風卷夾冰涼的霧珠飄進窗內,打在他毫無精神氣的臉上。
他雙眸泛紅,眼底泛出落寞與苦澀。轉身打開臥室燈,掃了眼這間臥室。
連祁的這間臥室,已經不算是她的臥室。
房間內一眼望去,她僅有的痕跡被清理乾淨,仿佛她從來沒有在這裡住過。
這儼然只是一間無人睡的客房,他現在可以隨意邁進去。
他站在房內,駐足良久。
華承岩跟在他腳後,這裡蹭蹭,那裡嗅嗅,最後玩累了,貼著他腳趴下淺眠。
他蹲下安靜地撫著它的頭。
*
連祁戀愛被發現的第二天,華西樓開車去了鍾言開的一家私人會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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