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菱連吃了幾塊桂花糕後,檀雲進來稟道:「小姐,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來看你了。」
「知道怎麼做了嗎?」
雅涵和絲雨肯定地點頭,隨後她們不知為何房中一片忙亂。
片刻後,眾人進來看到的便是一個病懨懨的沈樂菱。
大夫人、二夫人分別表示了一下作為伯母的關懷後,又送了一堆補品。
沈樂菱強撐著笑容,謝謝了兩位夫人。
送兩位夫人走前,絲雨看到大夫人身邊的一小丫鬟,小聲地和雅涵道:「那小丫鬟和菡巧長得真像啊!」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王嬤嬤和大夫人聽到。
果不其然,待大家走後,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夢箏款款走來,說是剛剛不小心在院中丟了塊帕子。
找到帕子後拉著絲雨聊了聊,才滿意地回去。
酉時,寧國侯沉著臉進了大夫人的墨韻堂。
大夫人忙從軟榻上起來,行了一禮,笑道:「侯爺來了啊!」
寧國侯隨口應了聲,在軟榻上坐下,丫鬟立即端上了一杯熱茶。
寧國侯開門見山道:「今日老夫人院子是怎麼回事?三房的五丫頭可是真病了?」
「老夫人昨日頭疼,今早起得晚了些,三弟妹也是個心誠的,就帶著三個孩子在門口等著。五丫頭身子弱了些,受了些風寒罷了。」
寧國侯聽後,猛喝了一口熱茶,嘆道:「老夫人最近脾氣著實是大了些。」
大夫人微笑著幫寧國侯添了一杯茶,並不接話。
「你這些日子多關照一下三房,昨日聽說慕淵那孩子已經中了秀才,明日我就帶他去趟國子監,後日就讓他跟著慕朗去上學吧!」
大夫人唇角的弧度,微微動了一動,到底沒有說什麼。
見大夫人沒有答話,寧國侯勸道:「你知道今日三弟去見的誰嗎?」
大夫人疑惑地抬頭,老三離開京城十多年了,能去見誰讓侯爺特意跟自己說起?
「吏部侍郎李子陽。」
李子陽雖說只是吏部侍郎,但如今的吏部尚書快榮升內閣,到時候李子陽便是鐵板釘釘的吏部尚書。
十分滿意看到大夫人驚訝的表情,寧國侯解釋道:「我也是今日才知的,難怪那日看到三弟的任調,李侍郎還特意問過我,三弟是否知曉。」
寧國侯將手附在大夫人的柔夷上,溫聲道:「阿蓮,你一向識大體的,想必也知曉我讓三弟回來的目的,更何況慕淵去了國子監,日後有出息也是我們慕朗的一個助力。」
大夫人垂下眼眸,這才十分爽快地應了下來。
「老爺在朝中面對那些財狼虎豹本是不易,妾身自當為老爺分憂!」
寧國侯聽到這番關切的話,心中自是十分熨帖得很,又與大夫人閒聊了幾句。
夫妻倆一時歲月靜好,琴瑟和諧的樣子。
王嬤嬤不一會帶著笑意走了進來,「侯爺、夫人,這馬上到飯點了,可要傳膳了?」
大夫人剛想回答:自然。
不想寧國侯且期期艾艾地道:「這個……就不用了。」
大夫人的面上的笑容一滯,隨即又綻放開,看向寧國侯。
寧國侯則有些歉意地道:「三弟畢竟剛回來,老二又是個混不吝的,,今日出的這事,我晚間還是去和三弟喝點酒,賠個罪。」
大夫人聽了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面上的笑容分毫未變,道:「自然是安撫三弟更為重要一些。」
寧國侯點點頭,連連誇大夫人就是他的賢內助,又閒談了兩句,便找了個藉口走了。
等寧國侯走後,大夫人的面上的笑容瞬間便消失了。
王嬤嬤已經習慣了,還低聲勸慰道:「夫人,今日出了這樣的事,侯爺或許真的需要跟三老爺好好喝喝酒罷了。」
大夫人冷笑:「他何時真的將老三放在眼裡過,賠罪的話都說的出口,還不是哄騙於我?」
王嬤嬤還要再勸,大夫人卻道:「夢箏不是說,玉真像三房那小丫頭以前的侍女嗎?一會三房傳膳後,你親自帶著玉真過去吧!」
「哼,說來也是巧,今日兩個大丫鬟都病了,玉真的老子娘就安排到廚房裡吧,方便她在主子面前得臉。」
王嬤嬤聽後,低著頭應了一聲。
若是真不在意,何苦要等著人家飯點的時候,特意去看看三老爺是不是在,而侯爺是不是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