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將後來沈樂萱和沈樂語兩姐妹來了後,故意纏著三皇子的事說了一遍。
最後還抱怨道:「若不是出了這事,女兒被封為了青禾郡主,定能與三皇子再進一步。」
大夫人之前並不知曉這些,她看著一口一個三皇子的女兒,心中沉吟,原本她是想將女兒說給娘家侄子張翰飛的,一來他們有自小的情誼,二來那孩子是個上進的,如今已經有了舉人的功名。
但如今看到,女兒的心思怕是大了。
但向來寵女兒的她並未說什麼,她的女兒如此優秀,別說是皇家就是日後的太子也都是配得上的。
只是她緊皺的眉頭卻一直沒有鬆開,「難道,這袁氏也起了心思?」
這樣一說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那袁氏這輩子沒了指望,可她對那一對雙胞胎可是當著眼珠子在疼的。
可她又如何確定,阿青沒了希望後,他們家那兩個就能成為三皇子妃了。
大夫人還沒想明白。
突然聽到沈慕青拔高音調的一句話,「母親,那攔我路的掌柜,是不是就是姓袁?」
大夫人原本疑惑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殺氣騰騰。
第19章 針線房
寧國侯府第二日開始就熱鬧得不得了。
前院時不時有那百姓指指點點。
「就是這寧國侯府里的大姑娘,把人家山西的蜂窩煤說成是自己想的。」
「這一個姑娘家家的,臉皮怎麼會如此之厚?」
「誰知道啊!聽說聖上還因為那蜂窩煤封她當了個郡主呢!也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這怎麼能算數呢!這不應該是欺君之罪嗎?」
「不知道!反正因為她,咱們京城人被山西那邊的人好生嘲笑了一番!」
門房的人出來趕人,可不一會,人家又聚集起來了。
實在是難以管束,更何況,一個如今只有虛職的侯府,跟被拔了牙的老虎沒什麼區別,門房也怕鬧出事來,惹得主子們不快!
如今漫天大雪,國子監每日還在規規矩矩地上課,沈慕朗這幾日心情極其複雜。
往日交好的同窗時不時的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還各種找理由不與自己同路。
以至於但凡有人在他身旁竊竊私語,他都敏感得覺得對方在說妹妹的事,為此已經和同窗吵過好幾架了。
而沈慕淵一直好脾氣地在他身旁拉架。
深怕如今勢單力薄的堂兄吃了虧。
可沒想到再一次拉完架後,堂兄居然一把甩開自己的手,對著自己怒罵道:「你這個庶子生得,是不是也在心裡偷笑?」
沈慕淵萬萬沒料到平日裡一副好大個模樣的堂兄,會在學堂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
原來在堂哥心中其實一直如此瞧不起自己一家人。
當時就氣得一甩袖子,這破事誰愛管誰去管。
十幾歲的少年,心思本就容易走向極端,但向來心大的沈慕淵,緩過神來還是慢慢跟在沈慕朗身後,畢竟是一家人,萬一他那張嘴真被人打死了怎麼辦。
但是他幼小的心裡已經決定了,絕不和堂哥和好。
而沈慕朗看著身後的身影則微微勾唇,庶子就是庶子,像狗一樣,被打了還要來討好自己這個主人!
自那以後沈慕朗就總是跟交好的同窗說著沈慕淵的壞話,什麼鄉下地方來的,庶子,一點規矩都不懂,父親只是個小官,母親還是商家女云云……
好在沈慕淵為人正直仗義,還是有幾個寒窗子弟願意與之結交,不然在國子監他可是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與國子監的勤奮不同,舜華書院卻已經開始放假了。
所以得了皇后娘娘吩咐在家靜心的大小姐沈慕青沒出門便不突兀。
可沈慕青像只鵪鶉一樣躲在房中,大夫人卻在後院裡大殺四方。
第二日一早,老夫人依舊氣憤地讓大夫人前去立規矩。
可大夫人拿著那披風和圖紙,拉著寧國侯就去了慈安堂。
寧國侯本不願再在此事上多深究,在他心中,這事絕對就是女兒仗著夫人的人手干出來一個媚寵邀功的法子。
當大夫人說出女兒明明是在府中先跟我們一家子說了此事,才在外面遇到那已死的袁掌柜之後,察覺到不對的寧國侯這才心生希望,趕到了慈安堂。
看到女兒那張紅腫的臉,以及一雙充滿委屈的眼睛,淚水盈盈欲墜,寧國侯這才暗道自己昨日太過衝動了。
大夫人也沒有故意拉扯出袁氏,只是將如何在這披風中發現圖紙的過程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