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菜很快上完了,眾人只能先開始吃喝了。
沈文貞倒不怕他們給自己下什麼毒藥之類的,畢竟是自己親大哥,就算是有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也不會將自己真的給害了。
不一會,眾人維持著面上的和平,吃得酒足飯飽。
永昌伯悠閒地靠在軟椅上,又叫老闆娘找人唱下小曲,讓他們好好消消食。
沈文貞和裴先生知道,今日這頓飯的主題來了。
可人家主人已經開口了,作為客人和客人帶的附屬,也不好直接開口拒絕。
不一會,一身穿淡粉色紗裙的女子,十六七歲的模樣,抱著琵琶就進了屋,許是好奇幾位客人,還用那雙含羞的眸子看了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停在了沈文貞的身上。
一下又一下,那像小鹿般水靈靈的眼睛。
永昌伯等人眼睛都看直了,連寧國侯都有些移不開眼。
可惜,沈文貞吃飽喝足了,此刻正眯著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不一會聲音明亮、音色甜美的琵琶聲響起,沈文貞更是開始搖頭晃腦,就是不睜眼睛。
寧國侯見狀,看了一眼永昌伯,永昌伯便十分隱晦地朝站在門外一直觀察著的老闆娘擺擺手。
但這個小動作,根本沒能瞞住一直觀察著寧國侯等人的裴先生。
不一會,又有幾個丫鬟上前,給眾人換了熱茶和點心,最後十分自然的順勢就坐在了眾人身旁。
連裴先生也不例外。
「老爺,喝茶~」一聲細軟嬌柔的聲音幾乎是貼在沈文貞耳朵邊響起的。
沈文貞不得不睜開眼,抖了一下,就見他身旁坐的是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雖不如那彈琵琶的絕色,但也擔得起小家碧玉幾個字。
沈文貞接過茶水時,那丫鬟的手還好似不經意地撓了下他的手心。
沈文貞有些忍不住皺起眉來,將茶水直接放在來了桌上,對他身旁的寧國侯直接道:「大哥,今日差不多就到這吧,我還要去給阿洲買小木劍呢,那孩子昨日就嚷嚷著要學武呢!」
沈文貞隨便將小兒子拉出來當擋箭牌。
寧國侯面色一沉,永昌伯和紀三老爺的臉也不太好看。
那小丫鬟聽了,更是十分惶恐地跪到了一旁,道:「楊柳知錯,讓大爺不快,只要大人不怪罪,讓楊柳做什麼都可以。」
連認錯都充滿了暗示。
沈文貞並未理睬於他。
他本就不是多憐香惜玉之人。
寧國侯見自己這個弟弟面對美人,居然可以如此鐵石心腸。
他對永昌伯和紀三老爺笑了笑,告了聲罪,便拉著沈文貞去院子裡聊了。
「三弟,你應該知曉今日永昌伯爺也是一番好意。」
沈文貞都開口說要走了,寧國侯自然說得直接。
沈文貞則寒著臉更直接的問道:「這到底是永昌伯的好意,還是大哥你的好意?」
寧國侯不料沈文貞說得如此直接,面上一僵,強辯道:「哥哥我也是為你好!」
總之,這一日沈文貞和寧國侯不歡而散。
寧國侯回府後,又沖大夫人發了頓脾氣,「你出得什麼餿主意!」
墨韻堂那邊鬧得雞飛狗跳的,靜園這邊卻一派祥和。
江氏詫異地看著自家回來這麼早的相公,「老爺,今日不是和大哥有約,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沈文貞笑了笑,「就和大哥吃了頓飯,要不了多久。」
私房菜館的事,江氏被瞞在了鼓裡,但沈樂菱第二日就從裴先生口中得知了。
聽完裴先生的描述,沈樂菱眉毛挑了挑,眼底掠過一縷寒光。
裴先生心尖一跳,暗道,這寧國侯怕是要倒霉了。
***
一轉眼,已經到了二月初一。
小阿洲已經在哥哥的介紹下去了尚家的小學堂,上午習文下午練武,晚上回來還會給哥哥姐姐炫耀一番今日所學,忙得很。
江氏時不時處理著三房的各項事務,也充實得很。
整個三房最閒的就是沈樂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