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樂菱能做的十分有限,她只想在亂世還沒來之前,多掙些銀子,結交些貴人,將來能護他們一家偏安一隅,如果可能,她還希望自己的銀子能庇護更多的人,打造一個小小的世外桃源。
今日她出來原本是想在這南街也開一家酒樓,但不想前些日子定金都給了,今日一來,那要轉讓的店家又反悔了,反悔原因很簡單也很強大。
武英伯夫人的娘家侄兒也看中了這家店,店家實在得罪不起,而她江大海不過是外地的一個小商人罷了,自然競爭不過。
哎,這大魏兩百來,不僅皇家那些功勳之家也不知繁衍了多少代,偏偏大魏對這些人家還十分優待,想參加科舉的沒有當地大戶或官員的舉薦行,任你再才華橫溢,也最多是個舉子,根本不可能來京城參加會試和殿試。
如此下來,這滿朝文武,不是名門之後,便是他們的門人,兩百年下來,已經說不清這大魏是姓夏還是跟那些勛貴們姓了。
朝堂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沒一個有能力有魄力的聖上,根本壓不住那些人。
當然除了寧國侯這種已經好幾代出不了一個能撐門庭的人家以外。
正當沈樂菱鬱悶之時,突然聽到對面連喊幾聲「江大河」,大概因為確實不是本名吧,沈樂菱的反應慢了些。
等她循著聲音看去,就見對面酒樓的窗前站著一人,拼命朝她揮手。
定睛一看,居然是裕親王,他身後那人儼然就是段世子。
此時一侍衛模樣的人站到了她的桌邊,抱拳行禮道:「江公子,我家主子請你去東林閣一敘,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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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本王就說是你吧,這是三千兩銀票。上次你送本王的畫,本王找人鑑賞過了,是真品。說吧,你送了本王如此貴重的禮物,想讓本王怎麼回報你?」
沈樂菱一隻腳剛跨進門檻,就聽到裕親王就將三千兩塞進她懷裡,還爽朗地問道。
沈樂菱並未推脫,只微微一笑,拍馬屁道:「人說寶劍送英雄,我如今寶畫送王爺,也是一樁美談啊!」
裕親王聽了很是高興,用力地拍了兩下她的肩膀道:「江小公子果然會說話,來來來,快坐,今日遇到還真是有緣,快坐快坐。」
沈樂菱只覺得被他拍的左肩,和前世被他踢到的胸口都開始發疼了……
沈樂菱坐下後,朝對面的段世子輕輕點點頭,得到他冷漠的一個回應。
之所以覺得冷漠,大概是因為他冷峻的面容配上不苟言笑的神情。
裕親王才沒有管這麼多,又開始了,「難怪上次江公子你一眼就看出了那畫是假的,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阿澤都差點問急了,你可知道上次那家掌柜的後來怎麼樣了?」
「我直接將人帶到了京兆府衙門,在將寧國侯找來了劈頭蓋臉地罵了他一頓,寧國侯當著本王的面發誓說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至於那個掌柜,也就是近兩個月才做這種事的,已經判了三年了。」
「你說這些人,都怎麼想的,就那麼差錢嗎,居然還敢騙到本王頭上來!本王堂堂京中第一紈絝,是那麼好騙的嗎?」
沈樂菱看著喋喋不休的裕親王,腦海中突然有了個主意。
上輩子裕親王就是因為不涉朝堂,當被稱帝後的三皇子賜了剝皮揎草後,才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若這輩子他能入朝,特別是皇家幾乎擰成一股繩的大理寺,那到時候,多少能有一些自保的籌碼。
於是沈樂菱先應和道:「是啊!幸虧他遇到的是裕親王您,要是被騙的是普通百姓,這可不得傾家蕩產,搞不好還會家破人亡呢!」
得到裕親王的認同後,她又低頭嘆了口氣,道:「哎,如今在這京城,普通百姓想做一點事實在是太難了。」
邊說邊拿起桌上的茶水,像喝酒一般一飲而盡。
將一個鬱郁不得志,處處碰壁的人演繹地活靈活現。
裕親王果然好奇道:「江公子,這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我……」沈樂菱剛想開口,隨後又垂下頭,「哎……算了……」
裕親王好奇心都被撩起來了,怎麼能輕易算了呢,忙道:「江公子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呢!」
沈樂菱抬頭看向裕親王,似乎在判斷他說此話的真假,最後才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家中在揚州,行商,此次入京是想在京中做番成績給素來看不起我的家中父母看看,但不想,前幾日……」
沈樂菱今日之事說了出來,裕親王揮揮手道:「本王還當什麼事呢,不就是個鋪子嗎,你放心,什麼武英伯夫人的娘家侄兒,這事包在本王身上。」
第61章 被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