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雨待雅涵說完,上前用力點著她的額頭道:「讓你別說你還說!」
雅涵這才閉了嘴,但那眼神卻寫滿了不服氣。
沈樂菱此時也冷下臉道:「雅涵,罰了兩個月月例,不准再妄議大伯父院子裡的事了,懂了嗎?」
雅涵連忙跪下,說自己剛剛說完沒有過腦子,請求沈樂菱的原諒。
絲雨也在一旁求情。
最後沈樂菱還是讓雅涵下去反省,連帶著將玉真也一塊打發出去了。
又過了一會,雅涵獨自進屋,笑著行完禮後道:「小姐果真料事如神,剛剛玉真真來問奴婢,大房少爺應該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了。」
絲雨嗔道:「你這丫頭還給小姐賣起了關子,你如何回答的,還不快說。」
雅涵吐吐舌頭道:「奴婢剛剛一副氣不過的樣子說,『只要侯爺再生不出兒子來,這大房少爺的位置不就是穩的嗎?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玉真聽了奴婢的話眼睛都亮了一下,然後剛剛就找藉口往前院方向去了。」
沈樂菱嘴角噙笑,道:「接下來的日子,我大約要『重用』一下玉真,你們兩個凡事都小心一些。」
「是!小姐!」
......
沈慕朗躺在床上的這段日子,玉真時不時的找機會去前院見見這位大少爺,想趁此機會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沈慕朗則是快被這個笨丫頭給煩死了。
一天天的什麼消息都打探不到不說,還盡愛往他身邊湊。
這些下人打得什麼主意,他能不知道?
若不是手中實在沒人,他說什麼也要把那小丫頭賣到勾欄院裡。
看她還敢不敢勾引男人!
今日看著這丫鬟又說有重要的事情來報,沈慕朗面若冰寒的讓她進來,一會她要是說不出什麼重要的事情來,自己今日可不管是不是只有她一步棋了,反正這麼蠢的棋子,留著也沒什麼用!
可誰知玉真進來後,第一句就道:「大少爺,奴婢知道應該如何一勞永逸,讓老爺只有你一個兒子了。」
沈慕朗被她這句話雷得外焦里嫩的,一時回不過神來。
他冷冷瞧著玉真,神色平靜,但眸底卻藏著一種不知名的渴望,低喝道:「你胡說什麼?」
玉真被他語氣中的怒氣嚇得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待在了原地。
半晌,沈慕朗才開口道:「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玉真道:「聽說今日玉姨娘已經能下床在花園裡散步了,奴婢想到少爺您還……還有聽說老夫人近來已經在幫侯爺挑選新夫人了,若日後新夫人進門,少爺您的位置……奴婢也是擔心啊!」
沈慕朗問道:「誰告訴你老夫人已經在給父親挑選新夫人了?」
玉真回道:「近來這消息府中許多人都知曉了,今日連五小姐院子裡的人都知道了,少爺你不知道,五小姐這人悶的很,一般等她知道的消息,基本整個侯府都已經傳遍了!」
沈慕朗聞言臉色也變得十分可怕陰沉,母親,母親才走了多久,他的祖母和父親就……
還有玉姨娘那個賤人,居然為了陷害自己,不惜捨得用肚子裡的孽種性命為代價。
但沒有人會相信他說的話。
而今,他那父親和祖母都已經開始張羅著娶新婦了,這是一點顏面都不給母親留,給他留了嗎?
玉真見沈慕朗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心中有些發憷,正想著要不要找個理由先行離開。
不想躺在床上的大少爺卻眯著眼睛問道:「你剛剛進來的時候說什麼?」
玉真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沈慕朗不耐煩道:「你不是說,一勞永逸讓父親只有我一個兒子。」
玉真不知為何,突然渾身寒毛全部豎起來了,她吞吞口水,不知道應不應該回答大少爺的問題。
「說!」
沈慕朗大聲吼道。
玉真嚇得一哆嗦,「奴婢奴婢,是想說,若是侯爺再生不出兒子來,少爺不就是侯爺唯一的兒子了嗎?」
沈慕朗張大眼睛,似乎吸收了這個道理,隨後又突然眯著眼睛看了玉真半晌,道:「是誰讓你這麼跟我說的?」
在他眼中,蠢笨如豬的小丫鬟這麼能突然想到這個?
玉真呆愣地看著沈慕朗,道:「沒,沒人讓奴婢跟您說啊!」
沈慕朗見她神情不似作偽,才道:「你先回去吧!」
玉真立刻轉身,頭一次這麼想快點離開大少爺的屋子。
「站住!」
沈慕朗的聲音再次從身後響起。
玉真連忙住了腳,轉身道:「少……少爺還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