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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將方彥辰留給他的信,再次遞給了段駿澤道:「在下還要去帶方兄回家,這封信還勞請段世子收好,若是能...在下定會來找段世子的。」

段駿澤並未伸手,而是看著他,輕聲道:「你要不回他的。」

謝濤「嗤」的一笑,也不知是在笑這暗無天日的世道,還是面前兩人的膽小,「那我就留下來陪他吧,或許多一個人身死,這青雲路便能為我這等沒錢沒勢的人,多開一分吧!」

二人幾次相勸,但謝濤顯然去意已決。

「還請段世子代為保管,若是...若是我這一去,未能再回,那或許等科舉之路順暢之後,段世子還請將此信公之於眾,讓世人能知曉方兄之名。」

謝濤說完將那封信放在了桌子上,起身鄭重地朝段駿澤行了一禮。

段駿澤側身避讓開來。

沈樂菱看著有些焦急,前世她是聽說過謝濤這個名字的。

那是在匈奴奪下燕雲三州之後,西夏也蠢蠢欲動,屢屢在邊境欺凌大魏百姓,那時的夏弘毅大概是覺得西夏這個小國也敢上來踩自己兩腳,於是讓年邁的衛國公率二十萬大軍給西夏一個教訓。

可衛國公手底下說是有二十萬大軍,這些年實打實的起身也就八萬多,剩下的整個軍營由上到下全在吃空餉。

收到夏弘毅的旨意後,好容易臨時又招又抓的,湊了十一萬人,馬不停蹄地往邊境趕去。

誰知那衛國公人還沒有到,就在路上去世了。

大概是這些年錦衣玉食慣了,身子遭不住。

這下兩軍還未對壘,大魏便已經軍心不穩了,更何況那「二十萬」大軍根本就沒上過戰場,結果在第一次對戰之中,副將嗓子都喊啞了,也不能讓他們躲上前一步。

就在這場大戰大魏要輸時,幾個讀書人站了出來,其中一個謝濤、一個孫一鳴,後來被稱之為西北智多星,為西北大軍出謀劃策,屢屢大敗西夏大軍。

若不是有他們,怕是上一世大魏早就忘了,西邊的百姓也要和那燕雲三州的一樣,過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實在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能人,就折在這京中的腌臢事裡。

沈樂菱開口道:「謝先生,你書讀得多,在下有一疑問還請謝先生解答。」

已經準備轉身的謝濤十分訝異,但還是很好脾氣地同意了。

沈樂菱道:「謝先生覺得這一去幾成把握能拿回方先生的遺體?幾成把握能喚醒那些人已經被利益完全泯滅了的良心?又有幾成把握能改變如今的科舉之道呢!方彥辰蠢,你難道也要跟著他一起蠢嗎?」

謝濤面色一沉,道:「這位姑娘還請慎言!」

剛剛在馬車之中他便知曉這兩個小少年其實是兩個女子,但想著二人如此打扮定然是不想讓人知曉她們的真實身份,加之剛剛在馬車內著實有些尷尬,他這才佯裝不知。

但此刻這小女子居然侮辱已經故去的方兄,謝濤如此說,已經是看在沈樂菱救他一命的份上了!

見謝濤生氣了,沈樂菱卻輕蔑一笑,道:「難道我說錯了?錯在哪裡,那方彥辰連問題的根源都沒有弄明白,就妄想用自己的性命去叫醒那群在每日就知道貪圖享樂的達官貴人,這不是蠢是什麼?他們不知道科舉應該敬畏,還是不知道朝廷命官不能隨意買賣?還是不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她說這話時眼神死死的盯著謝濤,「這開蒙的稚童都能明白的道理,偏生那些人不懂,謝先生,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呢?」

謝濤抿著的唇微微顫抖,並未答話,但那張原本溫和的面容,卻逐漸扭曲了起來。

一旁的段駿澤眼眸低垂,似乎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沈樂菱收斂笑意,嚴肅道:「謝先生,可曾聽過指鹿為馬的故事?那些非要尊重自己所看的堅持趙高牽上朝堂的是鹿的人,最後都如何呢?」

謝濤雙目瞪圓愣愣地看著沈樂菱,隨即又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眼中已經是一片平靜,他再次朝沈樂菱行了一禮,道:「勞姑娘費心了!」

沈樂菱心中一嘆,這人怕是留不住了。

果然,謝濤下一句便是:「但謝某心意已決,就算前方無路又如何?堅持說鹿的人固然會死,但若所有人都附和那鹿為馬,日後這世間便不會再有鹿了。」

說完他便不帶絲毫猶豫地轉身離去,像是一個奔赴前線的戰士一般。

第174章 對大魏的絕望

「謝先生!」沈樂菱猶不死心地叫道,她心中甚至已經想著是不是要跟他再多說些什麼。

但謝濤頭也不回。

眼看他就要跨出房門。

段駿澤突然一個跟頭翻上前去,一個手刀砍在謝濤的後頸,隨後站定的同時,穩穩地接住了他。

檀雲的步子也停滯了,剛剛沈樂菱叫「謝先生」的時候,她就動了,但無奈趕不上那段世子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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