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菱依舊維持著半蹲的姿勢道:「回王爺的話,只因女子身份在外多有不便,小女子也是無奈之舉。」
裕親王后知後覺地道:「嗯,那個你先起來吧!」
他從容地坐下後,還是好奇地盯著盯著沈樂菱很是看了幾眼,只見眼前的女子肌膚細膩白淨,小臉上一雙修長的眉毛,還有如星光一樣燦爛的雙眸,依稀只見還是能看到些江大河的影子的,只扇江大河更顯得黒些瘦弱一些,臉上江大河標準的黑痣也消失不見。
直到從沈樂菱臉上看到江大河的影子後,裕親王才呵呵笑了兩聲道:「還真是你啊,本王實在是沒想到,小瘦柴居然是個女的,本王說怎麼這......」
「咳咳!」小英子連忙乾咳兩聲。
裕親王也反應過來,自己怎麼能在小女子面前說自己私下給他取得外號呢!
「這個這個,大河...沈姑娘啊,這樣看著還真是頗有些不習慣啊!」裕親王勉強找補道。
這外號還是那日裕親王見長寧郡主給江大河送香囊後,偷偷給江大河取得,他這些日子也在長寧面前沒少嘀咕江大河的壞話。
想到這裡,裕親王眼睛一亮,難道長寧早就知道她是女子?
沈樂菱沒空理會裕親王心中的彎彎繞繞,聽到他私下給自己取的那不倫不類的名字,也僅僅地嘴角一扯,沒有多做計較。
「王爺,今日小女子相邀是有件事想請王爺幫忙,事成之後,在下手中這東來順的六成利也全都歸王爺所有。」
裕親王一怔,當初他還靠還沈樂菱的三千兩銀子入股的這東來順,占了四成利。
雖然他知曉,這京中有權勢的人家一般都是背後的勢力占六成,那些商戶占四成的。
但是想到自己出的那三千兩都是還給江大河的,況且他也不想太過占人便宜,這才要求自己只占四成。
而如今到底是何事,讓江大河不,沈樂菱願意將手中的東來順全讓出來。
要知道如今這東來順可謂是會下金蛋的雞,到底是出了何事讓她願意將東來順全數交出?
裕親王眉毛一挑,身上的氣勢便起來了,揚聲道:「何事?」
沈樂菱這才見沈文貞其實也沒說什麼,那錢大人也不過聽到他勸慰了幾句便不由分說將人全帶走了,還有今日他的避而不見,以及衙役所言一一道來。
裕親王早知曉那錢大人是三皇子的人,也知道寧國侯府的大小姐早就被定給了三皇子的事。
前些日子那小子對長寧獻殷勤的時候,裕親王沒少調查他那些花花腸子。
於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沈樂菱沒料到一向八卦的裕親王還沒聽說過這事,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
還是小英子趴在裕親王耳朵旁小聲嘀咕了一會,眼見裕親王眼睛越睜越大,那眼中的驚奇、興奮根本就藏都藏不住,嘴巴也慢慢張得大大的。
裕親王聽完後,還用眼神朝小英子確認了一番,在小英子肯定的眼神之中,咽了咽口水,心道:這寧國侯是造了什麼孽,居然養出了這麼個閨女。不過他轉念又一想,當初自己在長公主的生辰宴上就覺得那姑娘不是什麼善茬,還真是有遠見啊!
在吸收完如此驚天大瓜後,裕親王終於收回了思緒,對沈樂菱道:「這事若真如你所說,你父親不過是代人受過,那本王就幫你這一次。」
隨後又道:「但這東來順的六成盈利就不必了,畢竟本王可不耐煩管這勞什子鋪子!」
他邊說邊將手中的扇子「嘩」地一聲,打了開來搖了搖,還頗有些翩翩公子的架勢。
沈樂菱連忙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禮,誠心誠意地道了謝,隨即還是要將東來順讓出來。
這樣來往兩三次後,裕親王不耐煩了,眉頭一擰便道:「本王說不用就是不用,怎麼你變成女子後,性子也變得如此婆媽了?」
沈樂菱一怔,心道:我既是女子,性子婆媽不應該嗎?
但終是不敢跟裕親王唱反調,隨後思索片刻後還是道:「既然王爺如此堅持,但小女子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不如咱們各退一步,我這邊讓出三成盈利,不知王爺覺得如何?」
裕親王大概是懶得與沈樂菱打嘴仗,不耐道:「行行,就按你說的辦。」最好還小聲嘀咕道:「女人真是麻煩!」
大概若此時沈樂菱以男子之身站在他面前,便要被他好生教育一番了。
這大魏皇族之中,裕親王確實算得上是格格不入,欺男霸女的事從來不做,反而閒著沒事就去幫百姓們和京兆府打官司,據他前段日子的自爆,這錢大人每次天見到他都恨不得以頭搶地。
裕親王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沒說兩句便起身讓沈樂菱在這等著他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