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旭升抬頭看著天邊那已經快要消失在地平線的夕陽,心情很是沉重。
吳先生朝前方看了看,越往無雙縣走,路上遇到的災民越多,他們似乎是從四面八方特意趕來的。
「大家快點,前方就到了!」邵若蘭高喊一聲,隨即一揚馬鞭就沖了出去。
一刻鐘後,眾人終於來到了無雙縣的城門口,看著那緊閉著的城牆上下站了近兩百名帶刀的衙役和護衛。
邵若蘭眯了眯眼,這無雙縣的武力是不是太多了些。
守城門的兵丁很快認出了邵家姐弟,一邊趕緊派人去通知縣衙,一邊趕緊小跑上前。
邵旭升笑問道:「沈大哥如今可在縣裡?」
那兵丁回「是。」但卻不肯開城門,還解釋說,沈縣令下過死命令,只有每日申時才能開城門,讓城外已經等了七日的百姓進去。
邵若蘭和吳先生見離申時不過還有一刻鐘,便沒有強行要進去,反而開始四下觀察起來,特別是吳先生。
邵旭升看著災民們一邊喝粥一邊往地上吐,好奇地湊了過去,隨即苦著小臉走回來,噘嘴道:「沈伯父也太不講究了,那些粥里摻著好多砂子!災民也是百姓啊!怎麼能這樣呢!」
聽到他的嘀咕,吳先生立即跑到粥棚下,仔細看了下那兩鍋粥。
隨後又問想那兵丁,「這城外的災民,必須在吃夠七日這樣的粥才能進去?」
兵丁點頭道:「是的!所有百姓必須先登記戶籍才能領粥,七日後方可入城。」
聽到那兵丁對稱這些「災民」為「百姓」,吳先生不得不心悅誠服,這沈縣令對災民的管理的確有一套。
不多時,便有兵丁喊道:「九月十七日來城外的,都城門口排隊,一會核實完就能進城了!」
「九月十七日來的百姓,快去排隊!」
「九月十七日來的百姓,快去排隊!」
兵丁們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坐在棚子下的不是有災民站起身小跑到城門口,臉上帶著罕見的笑容。
「駕!駕!吁~」
城門提前打開,一身穿白衣的少年騎著高頭大馬,飛馳而出。
見到邵家姐弟的時候,臉上帶著興奮與激動,少年動作利落地翻身下馬,「邵姑娘、阿升,你們怎麼來了?」
邵旭升笑得燦爛如花,道:「沈大哥,好久不見!」
而在那立馬被關掉的城門後,沈樂菱找定北侯借來的兩千將士悄無聲息地朝城內退去。
三人在城門口敘了一會舊後,城門再次打開,災民們十分有秩序地在兵丁的指引下往城裡走去。
沈慕淵也帶著他們一行人往城內走。
吳先生見災民入城之後,首先被安排到一個棚子裡診脈,隨後才被人分化成二十人一隊,往城裡帶去。
那棚子裡,此時是一個女大夫和兩個男大夫在看診。
見吳先生盯著那看診的女大夫,邵旭升熱心地解釋道:「去年我們來的時候,只有兩個女大夫,聽說是沈伯父家的下人,不過醫術卻並這城裡的一些赤腳大夫要好上許多。」
說完又轉頭問向沈慕淵,「沈大哥,怎麼多了兩個大夫?」
「上次災情之後,絲雨和爾容便在縣裡的學堂里開了個班,有幾位之前有些基礎的,如今絲雨和爾容輪流帶他們出來為百姓診脈,畢竟學堂的可還要上呢!」
沈慕淵的回答,成功引起了三個人的關注。
邵旭升率先雙目瞪圓,「她們都能去學堂教人呢?」
沈慕淵皺眉,邵若蘭則訓斥道:「她們為何不能教人?沈大哥也說了,她們醫術比大多數人甚至比大多數男子都 還要好,為何不能當先生?」
邵旭升知曉自己說錯了話,忙一臉焦急地解釋道:「不是,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邵若蘭也知他的沒有惡意,沒有與他計較,而是轉身問向沈慕淵,「沈大哥,這城外如何有這麼多帶刀的兵丁?」
邵若蘭進城之後便一直在觀察,沒看到這城中也有許多帶刀之人,才問出心中的疑問。
沈慕淵聞言, 長吁短嘆了一番,「哎~那些要是兵丁就好了!邵姑娘,你可不知道,這災情相比去年可是嚴重太多了,城門外的百姓一日比一日多,我爹擔心出事將府中的小廝、縣衙里的衙役,甚至連夜召集城裡的一些青壯培訓了兩日,就去城門口了。」
說到這裡,沈慕淵還降低聲音道:「你們不知道,那些站在第一排的腰間別的確實是刀,但從第二排開始,那就是個花架勢,刀鞘裡面啥都沒有!」
邵旭升張大了嘴巴,這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