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又自我否定道:「不對,不對!沈姑娘,楚王的身份就在那裡,除非他真的起兵謀逆,否則龍椅上的那位不會對他怎麼樣的,要知道,如今他可只有這兩個兒子了。」
段駿澤在沈樂菱說完之際,也立即想到了楚王,然而嘴還沒張開,謝濤就跳了起來。
他黑著的臉看了眼謝濤,不是說文人多穩重沉靜一些嗎,這人怎麼今日一點文人的樣子都沒有!
總搶著說話。
搶不過!
自己根本搶不過!
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謝濤,壓根沒注意到段駿澤那道不善的目光,
「但若不是楚王,又會是什麼呢?」
眼看自己一個人無法得出答案,謝濤看向沈樂菱,「沈姑娘?」
沈樂菱聞言,這才低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剛剛謝先生分析的不錯,楚王哪怕是要謀逆,憑著他的身份,怕是最後也不過是派去守皇陵或著圈禁。」
沈樂菱笑了笑,眼睛裡流過一絲諷刺,「但如果,他不是景瑞帝的親生子呢!」
這話一出,莫說謝濤,就是段駿澤也不由得瞪圓了雙目。
「你可有證據?」段駿澤問道。
「我說過了,沒有!」沈樂菱理直氣壯地道。
「幾分把握?」
沈樂菱略一思索,「九成!」
段駿澤眼神微眯了一會,「我會派人去查查丁貴妃當年生子前後的事情。」
「聽聞,楚王和丁貴妃長得甚為相像。」沈樂菱幽幽道。
「從丁貴妃有身孕前後開始徹查。」段駿澤會意。
謝濤被二人默契的你來我往,弄得有些急躁,提醒道:「世子,此事事關重大,還需從長計議,若是貿然出手,怕是反而會折不少人,甚至驚動那些丁家啊。」
他的意思是,為了沈姑娘一個無頭無腦的猜測,輕易動定北侯府藏在暗中的 那些人。
萬一沈姑娘猜錯了,那...後果可不是損失幾個人手那麼簡單了!
「本世子心中有數!」段駿澤回道。
謝濤嘆息一聲,只能盡職盡責的朝這個方向再幫段駿澤細細籌謀。
這謀士不好當啊!
沈樂菱見狀識趣地起身便要告辭。
段駿澤卻淡淡道:「沈姑娘留下吧。」
沈樂菱聽到這句意料之中的挽留,心中又是突地一跳。
她帶著淺淺的笑意堅持道:「小女子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不打擾兩位了。」
說罷盈盈施了一禮,便起身離開了。
段駿澤看著她的背影,眸光黯淡,有種淡淡的挫敗情緒流出。
看到這一幕的謝濤差點沒驚掉下巴!
......
午後,天空中又下起了鵝毛大雪,沈樂菱在小院之中正與檀雲過著招。
幾個拎著紅燈籠的小廝走到院門口,不等小丫鬟傳話,沈樂菱便空中一個轉身,雙腳穩穩落地。
「看來這兩年檀雲確實進步不小啊!」沈樂菱笑道。
檀雲很是高興,還不忘回夸道:「小姐下盤也比從前更穩當了些。」
絲雨忙將二人叫到屋檐之下,上前接過沈樂菱手中的劍,遞給身後的丫鬟後。
幫沈樂菱將身上的雪拍去,又從一旁早已備好的水中,給她擰乾了帕子淨手。
沈樂菱這看向一旁的小丫鬟,「何事?」
小丫鬟行禮道:「今日除夕,世子吩咐這些人來給沈姑娘院子添些喜慶!」
沈樂菱問:「不是要做樣子的嗎?」
小丫頭笑得十分明媚,「世子說,沈姑娘住的是客院,不打緊。」
沈樂菱頷首,那小丫鬟才吩咐讓那些小廝進來。
絲雨則動作麻利地最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細細給沈樂菱擦拭著。
還能抽空跟檀雲說著話,「小姐說得沒錯,就是奴婢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檀雲比以前厲害許多了呢!」
檀雲聽到絲雨誇她,比聽到沈樂菱的誇讚還要高興。
「哪裡厲害了?」
「嗯...就是感覺招式更乾淨了些,也更凌厲了些。」
絲雨看了看地上剛剛被檀雲劍氣劃開的雪,又道:「力氣好像也更大了!」
檀雲顯然對絲雨的誇讚十分受用,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沈樂菱看著她驕傲的小模樣,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自己當初給檀雲找那麼多武學師傅,都不如這兩年在定北侯府中進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