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樂菱故作鎮定地端起面前的茶水,裝作漫不經心地答道。
沒多久,門口響起小五的聲音,「少爺,陳公子來了。」
段駿澤連忙將斗笠重新戴上,利落地站在沈樂菱身後,像一個護衛一般。
原本站在沈樂菱身後的萍兒不得不往旁邊退了半步。
萍兒:......
「進來吧。」沈樂菱很快整理好情緒揚聲說道。
呼延勞吉進屋看到宋菱玉身後一身黑衣的男子時,微微一愣。
這人好生有氣勢?難道是宋家新招募的高手?
「陳大哥,請坐。」沈樂菱微笑著抬手指向她對面的位置。
呼延勞吉這才將目光從段駿澤身上移開。
這一次有備而來,很快和沈樂菱交付完定金之後,他便起身準備離開。
誰料就在呼延勞吉說完告辭二字後,正要轉身之際,宋菱玉身後的那個面都不敢露的黑衣人,突然出手摁住了他的左肩。
呼延勞吉身邊的護衛立刻反應過來,上前相助,試圖解救呼延勞吉。
但是,段駿澤的力量異常強大,他右手與那護衛斡旋,左手則牢牢地壓住呼延勞吉的左肩。
偏偏這時,沈樂菱身後的萍兒也立馬反應了過來,上前幫段駿澤。
門外的小五聽到動靜一推門,正巧看到想要反抗的呼延勞吉,被段世子直接一腳踹到小腿肚子上。
呼延勞吉吃痛,差點沒站穩。
「宋菱玉,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憤怒地看向沈樂菱。
沈樂菱也不知為何段駿澤為何突然出手,但此時也絕不會拆他的台,「不過是和陳大哥開開玩笑罷了。」
說完還在呼延勞吉看不到的地方,擔憂地朝段駿澤看了一眼。
如今時候未到,呼延勞吉還不能死。
更不能死在大魏的地界。
段駿澤早已和萍兒聯手將呼延勞吉身邊的護衛打倒在地,他站在原地不動,透過斗笠冷冷地看了呼延勞吉一眼。
最後才輕輕放開了他。
被放開後的呼延勞吉眯著眼死死地盯著段駿澤,臉上滿是怒意。
「還你的!」
段駿澤面對他充滿殺意的眼神,淡淡地口出了這三個字。
沈樂菱只覺得腦子中突然放了束煙花一般,他這是在為自己報仇?
呼延勞吉也瞬間聽明白了。
想著這人身手如此利索,門口還站著的人還未出手,他暗罵自己大意,居然只帶了一人前來。
「宋兄弟若是對為兄昨日所為有誤會大可直說,何必今日專門找來一高手前來呢!」
沈樂菱輕笑一聲,謙虛有禮地呼延勞吉行了一禮道:「小弟素來膽子小,還望陳大哥見諒!」
呼延勞吉最終審時度勢,只留下一句:「宋兄弟,這墨連城水深得很,日後可千萬不要落單了啊!」便轉身離去。
呼延勞吉一走,沈樂菱看了一眼萍兒。
萍兒立即心虛地垂下頭,但心中卻還是極為高興的。
她雖然不知這黑衣人的身份,但見小姐與他親近的樣子,最起碼不會是壞人吧!
所以當黑衣人昨日偷偷問她小姐肩膀為何受傷時,本就心中不忿的萍兒自然如數告知了。
沒想到這黑衣人如此厲害,居然今日就幫小姐將仇給報了!
看到那匈奴人又怒不敢言的樣子,簡直...
簡直痛快!
只是她到底不該將小姐的事情,未經小姐同意便告知外人的。
沈樂菱見她一副「知錯」了的樣子,微微搖搖頭,道:「萍兒收拾東西,我們一會就走!讓人去城外通知金虎他們,準備接應。」
金虎是沈樂菱去年從安樂島帶回來的一百人之一,在孫志手底下已經訓練了兩年。
考慮到如今局勢不太平,這次沈樂菱出門帶了二十多人,全部留在城外。
萍兒見小姐並未訓斥自己,連忙歡快地退下。
沈樂菱才看向段駿澤,用頗有些不贊同的語氣道:「你太衝動了,呼延勞吉必然咽不下這口氣的。」
「他傷了你,定要要付出代價!」段駿澤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不過是點輕傷罷了,下次莫要如此了。」沈樂菱雖然如此說著,但心中對段駿澤今日所為卻很是受用。
趁著下人們收拾行李的空隙,二人又去了客棧的一樓大廳。
此時客棧的人雖不如辰時那樣熱鬧,但也坐了不少人,紛紛討論著今早定北侯離開北境的事。
段駿澤和沈樂菱側耳傾聽了一下,已經有不少人在小聲地表達著對元朔帝的不滿,想來只要匈奴真的在定北侯不在的期間對段家軍發動攻擊,整個墨連城乃至北境都將會對「聖上」這兩個字產生深深的排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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