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話音剛落,感到一陣微微的咳嗽襲來,她趕緊用帕子捂住嘴巴,萍兒忙放下手中的湯藥,幫她順氣。
等沈樂菱稍微好一些才勸道:「小姐,這外面還下著大雪,您明日若是拖著病體去見墨雲城主大人反而不美,您說呢!」
沈樂菱輕輕咳嗽了幾聲,拿起桌上的湯藥,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傳入喉間。她微微皺起眉頭,認真思索著萍兒的話。
畢竟與墨雲城城主第一次見面,若是自己生著病去,確實有些不得體。
而且見到母親和阿洲的時候,也難免會讓他們擔憂。
「那明日就在這裡歇上一日吧!」
萍兒聽後小臉露出一抹得意,「奴婢這就下去安排,讓大夫明日一早再來給您看看。」
說是風就是雨的轉頭開了門,不想正巧遇到準備敲門的金牛,他身邊還站著兩個站姿筆直的男子。
「萍兒姐,這兩位說是奉段公子之命,前來給小姐送信的。」
金牛邊說邊朝萍兒點了下頭,意思是已經驗明正身了。
萍兒雖然年紀小,但因在沈樂菱身邊任職大丫鬟,金牛他們都笑嘻嘻地尊稱她一聲姐。
萍兒連忙笑著將人迎了進去。
沈樂菱一見來人,樂道:「你們什麼時候到的北境?」
來人正是楚偵楚凡!
段駿澤悄悄離京時,就是靠他們和楚言楚瑜等人造成段駿澤還在京中的假象。
楚偵笑道:「前幾日剛到營中。」
隨即將懷中的信拿了出來,沈樂菱接過。
信是段駿澤夜襲匈奴那晚寫的,依舊簡潔。
只是簡單告訴自己他已回到軍中,將岳山當眾斬殺後,又夜襲了匈奴大軍,燒毀他們的後成功逃了回來。
仿佛是向上峰匯報情況一般,沒有一個字多餘。
只是在信末隱晦地表達著他對自己的思念,以希望自己好生照顧自己。
最後還道如此小五金虎等人去了草原,怕她身邊沒得用的人,就讓楚偵楚凡留在她身邊聽從吩咐。
沈樂菱看完段駿澤的信後,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辛苦兩位了,我這邊也沒什麼事,前方戰事吃緊,不如你們還是早些回到營中。」
楚偵楚凡聞言,臉一下留垮了下來,楚凡更是道:「沈小姐,千萬別,咱們兄弟要是被您退回去,可是要被世子打死的啊!」
楚偵也跟著道:「就是,就是,楚言那小子還不知道如何嘲笑我們呢!」
沈樂菱聞言,不禁莞爾一笑,也不再過多矯情,「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留下吧,只是...」
沈樂菱話鋒突然一轉:「只是既然你們要留在我身邊,那事事必先以我的意思為先,明白嗎?」
楚偵和楚凡相互對視一眼,隨即齊聲回答:「明白!我們絕對聽從小姐的指揮。」
......
沈樂菱在城外的農舍足足休息了三日才進得墨雲城。
楚偵楚凡來的當夜,沈樂菱就發起了高熱,幸虧萍兒夜裡不放心起身查看,及時叫了大夫,不然拖到天亮怕是要不好了。
乖乖在床上好好躺上了三日才稍微恢復些許體力,隨後馬不停蹄地就來了墨雲城。
威武將軍府,沈樂菱在前廳中與邵夫人寒暄著。
邵振傑和其女邵若蘭如今還在寧縣,邵旭升在軍營之中。
沈樂菱上門拜訪,只能和邵夫人在前廳寒暄著。
沒多久,得到消息的江氏匆匆趕來,身後還帶著兩個半大的孩子。
當初來墨雲城避難,因和邵家已經成了准親戚,江氏就在邵夫人熱情的邀約下住了下來。
邵夫人見他們一家人重逢,與江氏說笑了兩句,便十分有眼色的把位置騰讓了出來。
待她走後,江氏急切地拉著沈樂菱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阿菱,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你父親寫信不是說你沒受什麼傷嗎?!」
湊近的年年也搭腔道:「姐姐,你臉色真的好白啊!」
雖然定北侯已經和朝廷撕破了臉,但為了年年的安全,江氏依舊將她扮成小男孩的模樣。
站在她身旁,別過臉故意不看沈樂菱的阿洲則猛地轉過連仔細地盯著沈樂菱的臉看了一眼,在沈樂菱看到他的時候,又立即躲開,還伴著一聲小小的「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