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傑的女兒正巧和沈家姑娘的大哥訂了婚,這時候將女婿和女兒一起打包到段駿澤麾下,日後等定北侯真奪得了天下...
想到這裡汪城主看見自己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一時氣又不打一處來,站起身嚷嚷道:「那兩個逆子去哪呢!」
三、四月的北境是最為舒適的氣候,沈樂菱坐在汝州知州府衙門裡,拿起一旁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金虎大步而來,「小姐,屬下無能,讓郭蒙的三名餘黨往鄞州方向逃了。」
沈樂菱挑眉,鄞州?!
「鄞州的讀書人現在如何呢?」
她這幾個月帶著自己的五千親兵,加上兩萬邵家軍,終於拿下了整個北境。
這是北境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州府了,半個月前就被自己握在了手中,然而知州郭猛及其親信早已得到消息,跑了。
甚至還在城中留下了不少殺手,這半個月沈樂菱就遭遇了六次刺殺。
雖然因有楚偵楚凡的貼身保護,還有小五和金虎的回歸,沈樂菱並未受什麼傷,但為了安全起見,這幾日就都待在了府衙之中。
或許是越接近京中的緣故,最近這三州拿下得越來越艱難。
不僅僅是官員的阻力,最讓人為難的是那些讀書人。
特別是鄞州,時不時就有人跑到知州府府大門前靜坐示威,有的開學講壇痛訴定北侯不忠不義,不配為人,有的則寫各種詩詞,抹黑定北侯的名聲。
因一直忙於先統一北境,沈樂菱對於這些酸腐只能暫時採取鎮壓的方式,將人驅散後,為首的全都關了起來。
如今,汝州百姓已然開始了正常的生活,也是時候去會一會這些人了。
不然時間長了,萬一百姓也受到了蠱惑,後果不堪設想。
小五答道:「鄞州知州前幾日派人來說,每日都有人上門去求情,再這樣下去,他都快抵擋不住了。」
沈樂菱思索片刻,「小五讓鄞州、周州、冀州三州知州廣發名帖,告訴北境所有讀書人,特別是曾經叫器得最為大聲的讀書人,告訴他們,事不辯不明,七日後我會在鄞州府學等著他們。」
小五還未應聲,沈樂菱又道:「同時派人放出放聲,當日所有北境百姓,不管是不是讀書人,都可過來一辯。」
小五領命而去後,沈樂菱又對金虎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讓將士們也好生休息一番,三日後帶上五百人與我一同去鄞州吧。」
金虎皺眉,「主子,就帶五百人?」
鄞州可還有郭蒙的餘黨呢!
沈樂菱點點頭,「那些都是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不必太過興師動眾,至於郭蒙的人,不足為懼。」
金虎還是有些不放心地道:「主子...」
見他如此不放心,沈樂菱這才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明日一早就先安排二十個好手,分批進入鄞州;七日後讓一萬人守在鄞州城外,小心一些,莫要讓人發現了蹤跡。」
金虎這下眉頭皺得更深了,明明是才剛弱冠的年紀,看上去卻像一個小老頭一般。
「小姐,鄞州知州不可信?」
沈樂菱微微搖搖頭,「所有的事情都湊到了一個地方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等金虎離去後,沈樂菱輕聲道:「但願是我多心了吧!」
元朔二年四月十六,鄞州
一大早城中通往府學的路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府學裡更是熱鬧非凡。
「諸位,今日那段老賊的義子要與我們論國、論民,一個想要謀朝篡位的武夫居然還敢和咱們正面相論,大夥可服?」
「笑話,縱觀歷朝歷代此等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怎會還有如此厚臉皮打著為我北境百姓好?難道我北境百姓是百姓,天下百姓就不是了嗎?若真是如此,我王真羞於做北境人!」
「就是!賊子就是賊子,再如何美化都隱藏不住他的浪子野心!」
「既然他那義子不要臉的與我等辯上一辯,那今日我就要將這一家子偽善的面具全都扯下來!」
一時間,群情激奮,一個個讀書人高舉著拳頭,恨不得將化名凝知許的沈樂菱撥皮拆骨一般。
裡面不乏有些販夫走卒摻雜在其中,他們不過是聽說今日這裡有熱鬧,便前來看看,要知道普通人一輩子也見不到府學是什麼樣子。
他們原也就是想來看看,不想聽到這些讀書人一聲聲的指責,他們心中也不由得懷疑起來,這定北侯難道真的如此不堪?
府學內的偏殿布置得莊嚴肅穆,沈樂菱身這著樸素的衣袍,淡定的坐在高座上,面不改色的聽著大殿裡學子一聲高過一聲的吶喊。
鄞州知州陳立峰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頗為不好意思的道:「凝公子,這些學子就是書讀多了,您莫要與他們一般見識。」
沈樂菱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會,既然是要辯要論,自然是因雙方想法不一。晚輩還不至於因這麼點小事而介懷。」
陳立峰見狀,臉上露出幾分感激的神情,拱手道:「凝公子心胸寬廣,真是令人欽佩。那下官也就不再多說了。」
說罷,二人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