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駿澤讓那麼多官員回家養老,世家們都沒有鬧,本就是一種妥協,告訴段駿澤他們願意成為大秦的子民,和大秦共存。
但段駿澤將方彥辰的案件重提,就是向他們傳遞了一個信號。
那就是他們的忍讓沒有用,段駿澤是不會容下他們的,因此,這一次他們絕不會坐以待斃。
沈樂菱了解段駿澤,他既然決定了那就一定要做,將謝濤支開也是為了保護他,以免他在朝堂上和那些人吵鬧起來,日後受到那些世家的報復。
所以沈樂菱思前想後,去找了整日泡在酒館的張翰飛。
說服張翰飛並未花費多少力氣,他...其實在這個世道中,算是比較少數的,還有良知的官宦子弟。
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沈樂菱一定會保住張家一家人的性命。
剩下的,當初他拿了不該拿的,自然也還回去,和付出代價。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沈樂菱問道,
「人證物證早已收集齊全了,這案子很快便能結案了。」
沈樂菱頗有些不放心地道:「不等聖上回朝嗎?小心那些人狗急跳牆!」
段駿澤看向沈樂菱,「我今日又帶了二十名好手,這幾日你跟伯父伯母說一聲進出也小心些。」
沈樂菱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可素來只有前日做賊哪有今日防賊的道理。
這一日沈樂菱剛出門巡鋪子,不想就有府中人急急來報,江氏和菁菁剛剛遇刺了。
沈樂菱秀氣的小臉一僵,連忙打道回府。
沈府
「母親~」沈樂菱人還沒進院子,聲音便傳了過來。
坐在軟塌上的江氏連忙起身,卻還是抵不過菁反應迅速,只見她一下子就從軟塌跳了下來,跑到門口,看到焦急的沈樂菱,委屈道:「姐姐,你可回來了。」
沈樂菱拉著她前前後後打量了一圈,又看向身後江氏,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母親,您沒事吧!」
江氏柔和地一笑,「沒事,那女刺客手中的刀剛露出來,玉音和玉悅就將人拿下了!」
瞧著沈樂菱額頭沁出的汗珠,江氏不滿道:「我就說讓他們不要小題大做,等你們回來說上一聲就行,瞧你,趕緊回去換件衣裳吧,別一會風吹了著涼了可就不好。」
沈樂菱有些無語,「母親,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麼容易著涼。」
隨後她又讓江氏和菁菁下去休息,讓大夫給她們開了些安神的方子。
自己則去了前院細細地問了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具體情況。
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今日府中又來了三位女先試試應聘,江氏和菁菁自然是要親自把關的。
但沒想到,剛讓應聘刺繡的女夫子上前,問了沒兩句,她卻突然開始發難,從袖中抽出一柄匕首,直直地朝江氏胸前刺去。
刺客的匕首划過空氣,發出一聲凜冽的呼嘯聲,緊隨其後的是菁菁驚恐的尖叫聲。
還好玉音和玉悅反應迅速,一人拉住了江氏,使勁往後一退,躲過了那致命的刺擊。
一人撲向刺客,一腳狠狠地踹向了她的心窩,將她踹翻在地。
眼見下一刻就能生擒此人,不想下一刻她的匕首就插進了自己的心口,當場就死了。
玉悅還斷定,從那刺客的身形手法來看,應當手上沒什麼功夫。
了解完事情的經過後,李銀也正好到了,「稟小姐,那殷氏身份沒有問題。確實是蘭連芳以前的秀娘,只是兩日前她的相公和孩子突然回老家探親了,但小人找到了殷氏以前的鄰居,她相公老家遠在雲州。」
沈樂菱聞言眉心打成了一個結,能逼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持刀殺人,甚至最後毫不猶豫地刺向了自己,還能有什麼理由呢!
「去京兆府報案吧,還有四下幫忙找找,若是找到她相公和孩子,護他們一命,遠遠打發走吧。」
李銀走後,沈樂菱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看來那些世家這次是故意來給自己一個警告了。
只是...沈樂菱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那些世家還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嗎?
當日下衙回府的沈文貞聽聞此事後,先是心疼江氏受到了驚嚇,隨後又發了好大一頓脾氣,質問為何不去告訴他,最後又對著空氣生悶氣,自己已經沒在明面上摻和此事,還時不時在大皇子和他們鬧僵的時候打著圓場,這些人真當自己的泥捏地不成?!
於是當天晚上,他就去信給在京郊駐軍的沈慕淵,這口氣他們沈家絕不可能就這麼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