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師意先看了一眼對他執晚輩禮的白尚仁,眉眼含笑微微頷首,隨後才看向周璋,眼中喜意迅速褪去,不咸不淡地點點頭,隨後想起什麼才勉強擺了個笑臉。
「欽差一路奔波,在江南人生地不熟,不若晚間我等設宴,為幾位欽差接風洗塵如何?」褚師意雖然是笑著說這番話,但話里敲打的意思太過明顯。也不知道周璋能不能聽得懂,他算是幼年逢難,少年顯貴。若是心高氣傲些,只怕會與褚師意起些不必要的衝突。
與風神秀逸的白尚仁相比,周璋的身形更顯輕瘦,金鈒花束腰勒出勁瘦的腰身,一襲紅衣配上冷漠的面容,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位好說話的錦衣衛指揮使。
周璋好似沒有聽懂褚師意的暗示,正色道,「要務在身,請恕下官不能奉陪。」褚師意抽抽嘴角,他原本就沒真想請這個比自己小兒子還要小上一歲的「同僚」喝酒好不好!
不過一想到周璋這般年紀,就已經有三品武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不過他也沒有這樣一個好老子「殺身成仁」,升遷布政使不到四月,一點政績都沒做出來,卻因為被卷進湖廣貪墨案冤死,為兒子掙了個三品冠帶出來!
褚師意定定地看了眼周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周指揮使可要切實查案,莫要像有些官員那樣捕風捉影,總得腳踏實地才行。」
周璋對褚師意行了個抱拳禮,「老將軍指點,晚輩謹記。」褚師意擺擺手,隨後對陸氏微微頷首,然後大步流星出了書房。褚師意的坐騎已經被管家牽到馬廄,餵了一頓豐盛的草料。
褚師意一聲呼哨,皮毛光亮的駿馬發出響亮的嘶鳴,奔到褚師意身邊,親昵地蹭蹭主人的手心。褚師意翻身上馬,對前來相送的白尚仁頷首,「你是陸公的外孫,天下仕林不會懷疑你的才學。」褚師意是武將,說出這番話來已是很難得了。
白尚仁拱手相送,目送褚師意縱馬遠去。然後回到府里,陪周璋繼續翻閱信件。
京城,都察院的幾位御史相約去看望休病假的夏秉言。
夏秉言在御前以頭觸地,面上帶傷不好出席朝議,此時正在家休養。
夏府是一座二進的小宅院,在距離皇城較遠的恆通坊,夏秉言的幾個同僚騎馬好一會兒才到他家府門外。夏府門外只有一根栓馬樁,沒有精雕細刻,只是一根樸素的石柱,沒有任何紋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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