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立的女官面上沒有波動,心里卻在想,怪道公主前兩天讓她們帶人把書房外的楹聯給拆了去,還重刷了一遍漆,原來是為這個。
只是原先的牌匾並楹聯都是駙馬親自寫的,公主讓人把楹聯取下來,女官們難得問了第二回,得了公主的明確回復後,才大著膽子在駙馬眼皮子底下把他寫的楹聯摘了下來。
令國公世子還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了妻子,正準備問一問,沒想到臨清公主轉頭就對丈夫說,「太傅的外孫女里有一個字寫得特別好的姑娘,我打算請她寫一副楹聯掛在這裡,別無它意。」臨清公主算是對丈夫解釋了。
滿朝太傅只有陸望一個人,他的外孫女里字好的,也就只有亦安一個。
令國公世子沒看過先皇后的手稿,自然品不出來兩者之間的相似,只當妻子突發奇想,便也不往心里去。沒見還給他留了「臉面」,好歹沒連匾額一齊摘了。
不得不說當過陸太傅幾天學生,令國公世子的書法比之以往大有長進,勉強能入得眼。只是這也是駙馬與公主之間的夫妻趣事,犯不著用書法好壞來形容。
臨清公主很高興,當場就命侍女把座屏擺上。
榮康郡主看一眼屏風,總算知道公主為什麼對亦安青眼有加。先皇后彌留那兩年,榮康郡主是見過先皇后的。
如果說亦安的書法和先皇后有幾分神似,那一身平和的氣度,也約摸有三分了。臨清公主看的是字,榮康郡主想的卻是人。
明明一點兒也不像,卻能讓人想起先皇后來。
不多時,臨清公主請的客人俱到了。
除過秦珂也是官員之女外,其餘俱是宗室。
舞陽長公主,臨清公主的姑母。
平王世子妃,也是延熹郡王妃。平王是聖人餘下三子中最年長的一位,他的長子便是延熹郡王,去歲郡王大婚,選了正妃。
恭王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兩位郡主今日相約去探望恭王妃,沒有來。
景王世子年未弱冠,還不曾選娶王妃。
說起來聖人一脈子嗣不豐,僅僅是後繼有人而已。朝中之所以沒有掀起立儲風浪,一是因為聖人威權日重,沒人敢撩撥虎鬚。一則便是如今三王子嗣也不算豐盈,萬一立了這個,轉頭再出個意外,那樂子可就大了。
和臨清公主走得近的宗室不算多,能被請來的最低也是郡王妃。而宗室里的王妃遠不止這個數,只是有些關係遠了,素日裡只在宮裡領宴時見一面,並不怎麼親近。
如今在聖人面前說得上話的勛貴不多,令國公算一個,慎國公算一個,如今慎國公的兩個女兒也在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