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連正經的妾都算不上。
就這樣的條件,老鎮國公也一口應允了。鎮國公世子,下一任的輔國公,除了這個名號外,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希圖的地方。清陽侯長女嫁過去便是世子夫人,老鎮國公夫人已經故去,鎮國公索性把家交給兒媳來當,自家做了甩手掌柜。就算鎮國公想管家,可他手裡也沒銀子,實在沒這個本事。
延熹郡王妃嫁到皇家來,得到的可不只是虛名。她家裡原是無人出仕,為著她被選為王妃,其父被授予五品的朝散大夫,雖然只是虛銜,但也算是有了官身。身為郡王的老丈人,平王的親家,再是個白身,說不出也不大體面。
榮康郡主見延熹郡王妃定了神,自家也鬆了一口氣。原就是為了玩樂來的,若為這一點子彩頭就惶恐起來,豈不是掃了長公主的興致?
不得不說榮康郡主在宮裡時日待的時日長了,舉止間自有氣度。這也和榮康郡主自小入宮有關,小時候記憶不深刻,在宮裡金尊玉貴養了十來年,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知府遺孤了。
當年榮康郡主之所以入宮,還是因為她母親魏夫人看著不太好,先皇后覺得魏夫人照看不過來,自己又有病在身,只能先託了楚貴妃照看一段時間。
魏夫人那時確無求生之意,不過憑著一口氣硬撐到京城。丈夫和兒子的追授下來後,魏夫人就在聖人的賜宅里收拾出一處佛堂。整日裡香菸繚繞,日日誦經為丈夫和兒子祈福,祈願他們來生能托生到好人家裡。就這樣,魏夫人連女兒都少見了。
要知道魏夫人是當時為數不多,得到特命,可以隨時入宮覲見的。即便是這樣,魏夫人也鮮少踏入宮門。魏縣令的夫人就是知道這個當初才想走陸氏的門路。那位連女兒都不見的,豈能接她的書信?萬一有個不好,在聖人面前抖出來,多少年的臉面就都沒了。
先皇后看人太准,從榮康郡主入宮,到她離世的這一年裡,魏夫人只有年節才入宮領宴。在宮宴上也沒個笑模樣,只對著聖人和皇后才能看著像個活人。
指望魏夫人照顧女兒,還不如把當時不到兩歲的榮康郡主接到宮裡養。反正已經有了郡主的名號,養在宮裡不算犯忌諱。
等到先皇后薨逝後,原本還被帶出去時不時瞧瞧親娘的榮康郡主,這下徹底留在宮裡,就養在鍾粹宮。
八月里榮康郡主及笄,聖人讓舞陽長公主做郡主及笄禮的正賓,魏夫人再怎麼寄情神佛,女兒的及笄禮,總該出面吧?
再抹了有兩刻鐘的牌,等舞陽長公主把頸上那支瓔珞也輸出去之後,今天的牌局算是正式結束。
「等過幾日去我府里打,想來是臨清這裡的風水不佑我。」雖是輸了牌,舞陽長公主卻還是笑眯眯的。
「罷了,到這份上了,索性都散與你們吧。」舞陽長公主笑著把身上的首飾摘了個七七八八,只留下固定頭髮的髮簪,余者都放在托盤裡,今天來赴宴的貴女,有一個算一個都得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