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身子骨,是最說不準的。即使貴為王妃,這病一來,便是金子打的鳳冠,也撐不起來了。
「瞧我,明明約了你們來散悶兒的,卻又說起這些來。」臨清公主反應過來有些失言,遂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說起別個兒來。
又過一陣子,慎國公兩對兒女也到場來,各自換上騎裝。徐沅騎一匹棗紅色駿馬,先是利落地在場上轉上四五圈,隨後才到臨清公主身邊來。
也不是所有貴女都會圍著公主轉,臨清公主是當今聖人之女,她的地位尊崇是天生的。徐沅當然也會捧著公主,只是有時候在滿足自己之後,再去公主身邊也是一樣的。
自徐沅姐妹加入後,一遛兒駿馬一字排開,俱在場上散起步來。
轉得一陣子,臨清公主對一眾貴女笑道,「咱們去台子上坐,瞧他們打馬球去。」場中已經布置好,各位公子都穿上利落的騎裝,準備在各位貴女面前顯顯本事。
有臨清公主帶頭,一眾貴女往台子上去,將場地留給這些英姿勃發的少年郎。
這本就是臨清公主為了讓亦寧見小叔子一面特意約的局。丈夫令國公世子、舞陽長公主的兒子,這些都是臨清公主找來的託兒。
令國公次子一身紅色騎裝,面貌俊秀,雖是走科舉的路子,但本人的騎射功夫也十分了得。畢竟祖上是馬上征戰得來的爵位,即便是令國公太夫人極其寵愛的小孫子,也是一身的好騎術。
不獨令國公三子,能在場上奔馳的少年郎,幾乎就挑不出來貌丑的。錦衣華服之下,少有不好看的。
貴女們目光雖然還算矜持,但一個個少年郎看過去,絲毫不帶臉紅的。
臨清公主特意邀了亦寧坐身邊,「他們打馬球,咱們也賭個彩頭如何?」這種馬球是個人計分制,臨清公主的意思是眾人都拿出一樣首飾來,算是彩頭,誰壓的人中了,便把彩頭拿去。
一眾貴女笑著應了,一旁的女官取了托盤來,臨清公主摘了頭上一支玉釵,對亦寧笑道,「我壓駙馬,寧姐兒不若壓我那排行第二的小叔叔吧,他的球技甚好。」除ῳ*Ɩ 了亦寧和白家的姑娘外,在場的貴女里,有幾位是知道令國公夫人放言要討這位去做兒媳婦的。但也沒人會在亦寧面前說這些,只紛紛拿了首飾出來,各自壓了不同的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臨清公主想要撮合這一對兒的心思,怎麼會和公主對著幹?因此只有亦寧壓了令國公次子,不過亦寧也是順著公主,她本人其實對令國公次子並不了解,只有這一場馬球後,才會相識的。
亦安取了腕上一支水頭不錯的鐲子,想起之前得了長公主賜的首飾,便壓了長公主的獨子。其余貴女或是摘了手上的戒指,或是從髮髻上拔一支簪子。徐沅的目光望向亦安,微微笑了笑,也壓了長公主的兒子。亦安回以一笑,臨清公主旁邊坐著亦寧,亦安身邊還是榮康郡主。
待馬球一開場,臨清公主便指著一個穿紅衣的少年郎,「看,那就是我那位小叔叔。」容貌俊秀,甚是挺拔。
亦安對馬球賽其實興致不大,她更喜歡自己一個人騎著馬在場上轉悠轉悠,要是能騎著馬小跑兩圈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