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陸氏這樣比較稀罕的婆婆外,不見得所有人都能像陸氏一樣,那天下女子就都太平無事了。
所以陸氏現在把目光望向勛貴,也是無奈之舉。也幸好自家和勛貴並不算陌生,不然還真箇兒是兩難。
替陸氏在勛貴夫人里打開話頭,馮氏私底下還對陸氏推薦了一個人選。
「我也不瞞姐姐,景順侯府雖然家計不厚,但好歹有個侯爵的爵位在。我家夫君和景順侯也算有幾分交情,若姐姐肯把亦安許給景順侯世子,我便讓夫君做這個媒人。等景順侯府孝期一過,便能做成這門婚事。」
馮氏把這樁婚事的壞處和好處都說盡了,一切還只讓陸氏自己拿主意。
「景順侯世子雖然無甚才學,但勝在是個規矩人,尋常也不往煙花柳巷跑,也並無吃酒賭錢的惡習。」因兩家素有往來,景順侯世子和馮氏大兒子頗處得來,所以馮氏對景順侯世子還是比較了解的。
也就是說景順侯世子人品大面兒上也過得去?
陸氏難得有些心動起來,謝過馮氏後,把景順侯世子納入備選。這家從身份上來說,確是最好的了。有個世襲罔替的爵位在,府里也還沒有到寅吃卯糧的地步,比其它勛貴強在這裡。
若真能說定婚事,不過是多幾萬兩銀子的陪嫁而已,家裡又不是拿不出來。
景順侯不願意?亦安可是御前女官出身,能和宮裡搭上關係,這些早就和宮裡不親近的爵爺們,不知道會有多樂意。
文武官員要靠自身能力和資歷升官,而勛貴只要和宮裡搞好關係,便能讓富貴一代代傳下去。出頭的方式不同,看人的標準自然不同。
在科舉出身的官員這邊,亦安不是十分好的兒媳人選。在亦安未做女官前或許可以,但亦安這些日子在御前愈發說得上話,這讓許多官員心裡都有了忌諱。這樣一個干政的兒媳迎進門,豈不是給自家招禍?
而在勛貴眼中,亦安卻又有一樣好處:和宮裡親近。
及至宴散,陸氏和馮氏說了一回亦安的婚事,那邊舞陽長公主留到最後,也和臨清公主提了一嘴。
「永襄的病又重了…」舞陽長公主先是嘆過一回,臨清公主也跟著嘆。
入冬以來,永襄郡王妃的身子就內好過,時不時就要病上一回。太醫院的太醫經常要往永襄郡王府去,路都走熟悉了。
「郡王府現下沒個主事的人,永襄和我提過,想把亦安那孩子求給世子做世子夫人,以後就是郡王妃。我瞧著不錯,臨清你覺著如何?」舞陽長公主這一問,是替永襄郡王妃問的,如果連臨清公主都覺得合適,那這件事便有七成把握。
試問當下,有誰能比永襄郡王世子的身份還高去?清河郡王倒是聖人親孫子,可也已經有王妃人選,是剛過期的香餑餑。
臨清公主聞言一皺眉,「世子的身子到底不大康健,雖有個郡王妃的身份在,可也不知亦安樂不樂意?」臨清公主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