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閣老好像又晃了兩晃,秦閣老宋閣老一看不是事兒,連忙上前,一左一右夾住首輔。陸太傅今日告假,沒看見這一齣好戲。
內監搬來椅子,秦首輔顫巍巍地坐了下去。不坐不行,實在頭暈。
前兩日駁了聖人那一句,被聖人記到現在。又恰好有個愣頭青跳出來,聖人可不借坡下驢?
說起來聖人這話可是滿滿的親近恩典,至於秦閣老為什麼滿頭冒汗,甚至於身子打晃?那就要問問秦閣老自己,是不是對此有什麼意見了。
這也是白閣老和宋閣老為什麼要上前的緣故,總不能讓首輔落個御前失儀的罪名吧?再說那天是三個人一齊去的,秦首輔吃了掛落,他們兩個能落個好兒?
聖人這是捧殺啊……
和恭王府聯姻對秦閣老而言,算是吃了一枚糖衣炮彈。糖的滋味還沒嘗到,這炮彈先打在身上了。那崩開的糖渣更是在臉上炸了開來,難怪秦閣老站不穩呢。
白閣老和宋閣老在一旁看著都不忍心,後面官員看不到,他倆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首輔臉都發白了。
半輩子兢兢業業,難不成還落不得一個善終?
秦閣老也是六十出頭的年紀了,再這麼折騰下去,指不定比聖人還要早走一步。
恭王尤不知情,還以為前面一派君臣和樂。
聖人到底沒有為難首輔的意思,看似只給給了首輔恩典,往後可以坐著上朝了嘛。
議儲的事就這樣再次往後拖了去。
散朝後,聖人迴轉太極宮,亦安正在那裡整理奏疏。舞陽長公主想給兒媳求一份恩典,讓徐沅穿著誥命服飾出嫁。
按理舞陽長公主獨子雖然已是三品官身,但其妻子的誥命只能在成婚之後,由其夫君向朝廷請求冊封。
舞陽長公主這樣,確實是想給兒媳求一份體面,也是向慎國公府示好,表明自家是看重這門婚事的。
這也不是大事,在亦安報給聖人後,聖人沒想多久便點了頭。
聖人把這件事交給亦安去辦,誥命夫人的服飾便由她親自送去慎國公府。除此之外,聖人還讓亦安去內庫把那一尊一人高的赤色珊瑚撿出來,當作新人房中的擺設,算是皇家給兩家的體面。
這尊紅色珊瑚不僅顏色鮮艷,還形似祥雲,意頭極好。
慎國公自然是願意女兒有這份體面的,慎國公夫人對亦安更是熱情備至,一意留亦安多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