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臨清公主, 舞陽長公主才吐了實話,「有她掌著王府, 我總算不用為順惠的身後事操心了。世子那個生母,看著就是個歪纏的。」順惠是朝廷為先郡王妃定下的諡號,有了新任郡王妃後,為了對兩任郡王妃有所區別,故只稱前任郡王妃的諡號。
順惠王妃生前並不算難過,只是前郡王過早離世,這才顯得順惠王妃格外難過。
臨清公主也陪著道一句「可惜」,也不知道是為順惠王妃感到可惜,還是為亦安感到可惜。
亦或是兩者都有?
沈夫人的夫君官品尚可,卻也是幾日後才知道的消息。知道白家出了一位郡王妃,又想起白家先前出嫁的幾個女兒,這更加堅定了沈夫人要和白家聯姻的決心。
既是為了白家這顆大樹,也有信得過陸氏的意思。陸氏教養出來的女孩兒,既然能得到令國公府和聖人的認可,那必然是不差的。
沈家是詩書傳家的傳統官宦人家,雖然沈大人為人端方,卻也知道一意端方,在官場是走不長遠的。尤其是在想幹事的情況下,若無強有力的關係,便是想把手上的差事辦好,都會比較艱難。
聖人治下,本朝吏治已經算是清平了。朝堂之上卻也不會真正像清水一樣無波,總會有些暗流存在。
沈少卿和妻子的意見一致,白家就是兩人看好的助力和外援。能借到白家的勢做事最好,便是不借勢,只要和白家有一層姻親關係,旁人忌憚白家,也會讓沈大人在官場上好走得順當些。
然而到了陳夫人這裡,卻又有些猶豫起來。無它,白家現在勢頭正盛,自家若再與之聯姻,難免會引瓜李之嫌。
可陳夫人也著實捨不得這份關係,若是兩家真有這個緣分,丈夫日後在內閣,便不是孤立無援了。
崇元四十四年的新年,有些人過得格外舒心,而有些人則是輾轉難眠。
而一早就和白家是姻親的魏夫人更是喜笑顏開,她們家本就是聖人格外拔擢才有的今天。是以魏夫人對這個並不避諱,反而是白家的勢頭越好,她越放心。自從長子媳婦過門後,外面那些品級差不離的官眷夫人,哪個不高看自己一眼?還不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才對自家另眼相看?
至於亦安本人?她既不對日後的生活飽含憂慮,也不去想這後面的種種關係。難得有幾日假,還是好好歇一歇吧。
不談這些夫人心裡在想什麼,反正白家這年收到的年禮,比往年還要厚上一分,也就只有一分而已。
初九這日,先前出嫁的亦真幾人俱回來了。
亦真是一個人回來的,因為周璋要留在家裡看孩子。亦真長子如今年歲尚小,不適合帶著一道回來。雖然兩家住在一個坊里,但是為孩子考慮,又是寒冬臘月的,還是注意些的好。
亦嬋、亦寧、亦婉三人都是夫君陪著回來的。顧銘琅一個人在京城住著,妻子回娘家,他索性就一道陪著回來。在明德堂和三房那裡點個卯後,就由尚仁陪著,和另外兩個連襟論契闊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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