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ῳ*Ɩ 韋女史並沒有推拒,而是笑意盈盈地幫亦安參詳起來。王妃有意拋出這條橄欖枝,不世出的傻子才會拒絕。可她偏巧不是傻子,自然是順著竿子往上爬。有些人想爬,還未必找得到地方呢。
這話說的便是雲長史。
雲長史雖然是王府長史,可畢竟是外男。以往順惠王妃在時,他尚且要避諱三分,不怎麼往內院去,一應事務都是韋女史代傳。只有需要王妃當面吩咐的時候,雲長史才會被請到正堂。
順惠王妃寡居時,王府不說停擺,也是支應維持著不散架而已。
如今安王新婚,自然更不可能時時召見雲長史。若雲長史想要在王府熬出頭,只怕還要等一份機緣。更何況安王的性子,雲長史是知道的。王爺呀,是個享福的命。
亦安所說的幫著參詳,是指給各人的禮。大面兒上的那些,早就預備妥當,不過牛羊果品罷了。
在小物上,才更見心意。
又因為自家和陳家、沈家,業已定下親事。亦安作為親王妃,又是出嫁的姑娘,少不得要有所表示。還有一家子長輩,這些禮物,更是要花心思置辦的。
亦安一邊和韋女史說著,一邊還拉著安王看自己的首飾匣子。綠瀾進來換茶,不多時便傳出笑聲。在這一隅之地,顯得別樣出挑。
安王只會順著亦安,若讓他分個好壞出來,那實在是為難他。安王自小也是富貴著長大,就沒見過不好的器物。便是聖人指婚的亦安,也是出身高門,富貴鄉里長大,手段眼界,都是陸氏親自教養出來的。
挑揀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定下給各人的禮。
韋女史出門時,握著手里的玉佩,心中不由暗喜,看來王妃並不排斥自己。單是這個,便勝過許多賞賜。
路上遇見雲長史,互相說了會子話。雲長史不由表達了自己的羨慕。韋女史能和王妃親近,他卻不能。更何況他雖是長史,也是為王爺效命。有事兒沒事兒去見王妃,那成什麼了?
可安王……
韋女史也知道對方的難處,不由寬慰兩句。
「依我之見,王妃若用人,必不會忌諱這個…」雲長史又重新燃起信心,他還年輕,未必沒有出頭之日。相比於韋女史,雲長史在王府的時間顯然不長。王府之中沒有王爺,長史不過是個養老差事。便是人情走動,也比之前少上不少。
關於這些,雲長史深有體會。
又說了會子話,兩人各自散去。
在內室,亦安重又拿起帳簿,準備將剩下的內容看完。
亦安很自然地握住安王的手,一邊和安王閒話,一邊翻看帳簿。一心二用到這份兒上,也算是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