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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雲心思不算壞。

沈江霖聽罷,沒有任何失望不滿,反而是高高興興地央求著沈江雲將剛剛那兩道題的答案寫下來,他回去就給背下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地反覆說「麻煩大哥了。」

弄得沈江雲才叫真正的不好意思,連忙提筆將剛剛所說都寫了下來。

得了沈江雲寫好地答案,沈江霖小心翼翼地將紙吹乾,然後一邊摺疊起來放在懷裡,一邊有些興奮地感嘆道:「大哥,這幾道題我心裡反覆琢磨很多回了,張先生翻來覆去就那幾句,族學裡沒有一個能幫我答疑解惑的,上次大哥說會幫我,沒想到還真幫我了……」

說到後面,沈江霖仿佛若有所覺般收住了話頭,抬頭看向面色有些尷尬的沈江雲,有些窘迫道:「大哥,我以前總覺得你待我不甚親近,是不喜我,所以我也總和大哥彆扭,還請大哥不要同我計較前嫌。」

沈江雲被沈江霖直白的話說的差點噎了一下,之前還覺得自己這個二弟自從跳水被救上來後,成長變化了許多,今天這幾句,竟還是像從前那般說話不太中聽。

也是,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其實從前的沈江霖到底什麼樣,沈江雲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過。

他和這個弟弟雖然同樣在侯府住著,是一家人,但是從小沈江霖就不太愛和他玩,長大了一點後,兩人碰面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不歡而散,哪怕沒有爆發過多麼大的爭執,心裡也隱隱覺得和這個弟弟說不上話。

沈江雲不是一個愛和別人起衝突的人,既然說不上話,那就少接觸吧。

直到沈江霖落水之後,沈江雲才發現自己這個弟弟其實很聰慧,想法也多,尤其還懂一點畫,自己不能對父母說的話,在府里倒是可以和這個弟弟說一說,這讓沈江雲覺得和沈江霖距離近了一點,也真拿沈江霖當了弟弟看待。

比起在魏氏和沈銳面前的偽裝,在沈江雲面前,沈江霖是有意無意地去慢慢展露自己真實的一面,從而讓沈江雲開始逐漸接受這個「新弟弟」。

沈江雲輕笑了一下,看著沈江霖對他寫下的答案如獲至寶的樣子,今日心中的不痛快也消散了一些:「所以你就認為,我這個做大哥的就會言而無信,不肯指教你?」

兄弟兩個隔閡漸消,講話也開始變得隨意起來。

沈江霖連連作揖擺手:「哪能啊大哥!你現在在我心裡可比張先生還要高一層!你是這個!」

沈江霖比了比大拇指,倒讓沈江雲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心說:你是不知道你大哥我今日是如何被秦先生罵的狗血淋頭的,若是知道了,恐怕就不會這麼崇拜我了。

「行了!別油嘴滑舌的,明日我就去向秦先生請教這些問題,你明晚這個時候再來找我就是。」

沈江雲剛剛寫字的時候,左手手掌一不小心撐在了桌面上,其實當時心裡是疼的齜牙咧嘴的,但是為了樹立兄長風範,愣是故作一派淡然的樣子。

沈江霖看到沈江雲應了下來,這才高興地告辭離去。

看著沈江霖輕快的背影,沈江雲卻是犯了愁——原本他今日被當眾打了手心,面子上過不去,明日是想裝病告假不去的,如今答應了沈江霖,卻是不得不去了。

若去的話,今日的功課就必須要做了。

沈江雲思量再三,只能嘆了一口氣,鋪開課業,開始用功起來。

至於那本原本想要打開的《千香記》,早就被沈江雲拋到腦後了,今晚除了平時的課業,自己還有被秦先生罰的抄寫,若不抓緊寫,恐怕又要弄到深更半夜了。

第二日,沈江雲到了秦先生府上,同另外幾個師兄弟一起交了課業,坐下來溫書。

昨日沈江雲丟了大臉,大家暗自看了一眼坐在後頭的沈江雲,沒有人上去搭話。

先生秦勉出身蜀地名門,如今朝中亦有族人在翰林院和國子監為官,可以說是書香門第、清流之家。

秦勉本身在蜀地少時便有才名,二十五歲就中了舉人,後科考進士後屢試不中,乾脆放下了科考之心,潛心編纂時文,立撰科考心得,許多考中的試子都對秦勉選的時文推崇備至,竟在京城之中引起風尚,想要拜入秦勉門下的學子不知凡幾。

所以哪怕沈江雲出身侯府,但是在秦勉門下,算不得什麼。

沈家只是老牌勛貴之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今的沈侯爺沈銳不得帝心,四品太常寺卿恐怕就是他政治生涯的終點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同門其他師兄弟,要麼出身清貴翰林院侍講之家,要麼就是來自實權派的戶部侍郎之子,與這些人相比,沈江雲不算出挑。

甚至於,因為沈江雲學業最差,他總有一種和其他同門師兄弟格格不入的感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後,就沉默地拿出書來,並沒有和其他人打招呼。

坐在沈江雲前面的楊鴻同樣連個眼神都欠奉,但是楊鴻前頭的殷少野卻是扭過頭來,對著楊鴻用口型示意:「他還敢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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