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謝遲雲在黑暗之中對視,不時有燈籠的光透過窗欞落在屋中,搖晃的光明明暗暗地閃在兩人的臉龐上。
葉懷昭甚至懷疑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可與心跳聲相比,輕緩潮濕的呼吸似乎又更令人心驚膽戰。
她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男人,戒律堂弟子搜查的聲音漸漸遠去,不知是謝遲雲落下的陣法過於高深有效,還是桑春的掩護起到作用。
總之,他們離開了。
謝遲雲聽著屋外嘈雜的聲響消失,才慢慢鬆開握住葉懷昭手指的右手。
少女活動著自己僵硬的手指關節,看見單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站起身,慢慢說:「師妹,這可是第二個問題。」
葉懷昭活動手指的動作微微一頓。
而後她不滿地哼了一聲,嘀咕說:「小氣。」
謝遲雲假裝沒聽到她當著自己的面罵他。
葉懷昭將靈盤撈到懷中,不情不願說:「我在和她探究你究竟是哪裡的人。」
謝遲雲抬手將自己身上的水汽烘乾,同樣換了件外衣。
「師妹調查出來了嗎?」
葉懷昭打了個哈欠:「沒有——你可不可以主動給我透露一下。」
謝遲雲微笑著:「不可以。」
葉懷昭伸手把兩件外衣蒙到頭頂,小聲嘟囔:「切,小氣。」
戒律堂搜查的人雖是走了,但兩人因為方才的對決此時靈力都沒剩多少,若是出去,很有可能會被巡山弟子抓到。
而且因為葉懷昭方才對靈力的抽調,整個長風門的天氣此時都不太穩定。方才下暴雨,此時又在飄雪,極不穩定。
於是兩人不約而同地決定在這簡陋的屋棚中湊合一晚。
葉懷昭霸占了白藤交椅,謝遲雲只好選擇角落處的矮榻。
他身型頎長,那矮榻根本就難以讓他躺下。
左右只是一晚罷了,謝遲雲乾脆坐在矮榻上開始凝神靜氣,閉目養神。
葉懷昭看了他片刻,又將腦袋向外衣下縮了縮。
算了,回頭把那道劍意再稍微煉化一下吧。
搞得像是她在欺負他似的。
屋外的雪花簌簌飄落,轉瞬間便將榕樹上落了一層雪白。
不知過了多久,白藤交椅上的少女已經沉沉睡去,身體蜷縮在外衣下,鼓起一團小包。
閉目養神的青年忽地睜開眼睛。
他安靜注視著少女幾瞬,默默將她蒙住腦袋的外衣向下拉了拉,露出酣紅的臉龐。
真是不讓人省心。
謝遲雲在心中嘆息。
–
第二日,桑春是在北林峰找到葉懷昭的。
煉器坊位於山中峽谷,兩側是嶙峋的怪石,蒼翠的松樹蜿蜒著探出,日光透過枝葉的空隙落到下方的石灘上。
她循著煉器坊弟子的提示找到葉懷昭時,她正站在一塊玄石前和一個白髮鶴顏的器修前輩吵架。
「你之前可是向我保證絕對能鍛出一把上品仙器的,怎麼臨到最後忽然又說
要多加玄石?這不是坑騙是什麼?!」
「葉姑娘,你可別再這血口噴人!我說保證能鍛出上品仙器那是因為不加你那勞什子的劍意——你要是非要把那劍意融進仙器中,那可不得多加同等級的玄石去鍛造?!」
葉懷昭冷笑:「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契約白紙黑字可是寫了鍛造上品仙器需要多少錢,你現在干到一半了忽然說加價,信不信我拿著契約去找戒律堂告你坑騙!」
器修的臉上的表情終於微微變化。
他看了看分毫不讓的葉懷昭,又瞥了一眼兩人身後的玄石,咬著牙說:「坎水劍意若是想融入仙器必須有同屬性的玄石作為介質,沒寫在契約中是因為從未有人拿這等高階劍意煉器過!」
葉懷昭:「這是你的問題,又不是我的。」
兩人又打了幾番口水仗,眼見葉懷昭咬死了原本的契約不讓,器修終於退了一步,不情不願說:「這一塊玄石你至少要付一半,否則葉姑娘就另尋高明吧。」
葉懷昭:「另加兩道防護符文。」
器修:「……」
他皮笑肉不笑、極其肉疼地、從牙齒縫中擠出一個字:「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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