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個沒有路人又不會被人打斷的地方說,江幸思來想去,發現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是自己家。
半小時後。
再次坐到了江幸家的沙發上,秦起心情不錯,單手拿著手機敲字,時不時往江幸這看上幾眼。
「我們的關係有給其他人說過嗎?」秦起突然開口,「徐必赴非說我被你騙了,我想給他透露一點可以嗎?」
江幸閉上了眼,他覺得失憶的人可能不是秦起,而是自己。
非常無力,上次這麼無力還是跑完五千米後。
江幸拿了個小凳子坐在秦起對面,兩人中間隔著張茶几。
「忘記你腦子裡的所有記憶,聽我說。」
秦起收起手機,坐直身子,仿佛要去開會。
「首先,我們不是情侶!」
秦起搖頭:「有待考量。」
「……」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其次,你記憶錯亂太嚴重,周末一定要去複查。」
秦起:「你陪我去。」
「……」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最後,咱倆恩怨暫時一筆勾銷,你腦子壞成這樣還回不了家我也有點責任,所以你如果有需求我儘量也會幫你,但是不能太過分。」
秦起微微頷首:「周末複查完我想回家把寶貝帶出來。」
雖然答的莫名其妙,但好歹是句人話,江幸也一直想問:「寶貝到底是什麼?」
「給你看。」秦起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頗為遺憾地說:「你怎麼不記得了,寶貝是咱們五一出去玩的時候買的玄鳳鸚鵡。」
寶貝是很普通的玄鳳,通體淺黃,頂著個大紅臉蛋。
江幸匆匆一瞥,被氣笑了:「我不記得了?」
哈哈。
「我不記得?」
秦起一本正經:「嗯,還是你取得名字,說是看到鸚鵡就會想起你。」
第二十一章 男朋友 ????
江幸覺得自己多餘跟秦起周旋,兜兜轉轉下來每次都氣的夠嗆。
於是他全然不顧秦起反對,毫不留情地送走了他。
頓覺耳邊一陣清淨,江幸終於有時間掏出手機回消息。
手機從剛去醫院就在震,但是他一直沒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林閒卡。
不過這次腳趾頭沒發揮好,雖然林閒卡有發消息,但是只有一條。
林閒卡:秦起怎麼樣了,你還回來吃飯嗎?
江幸快速回:不吃了,我回家了。
剩餘的近十條消息都來自於一個蓮花頭像,是而安。
而安:今年過年來我這嗎?
而安:小安天天在家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而安:忘了問你最近有錢花嗎?
而安:轉帳1000
而安:放了假就過來吧。
……
江幸看著對話框裡一整屏的綠色,眉心緊蹙。
他沒有絲毫拖延地退回了轉帳並說了句再說,便把手機丟到床上去了洗手間。
他媽還是一如往常,需要他做什麼才會發消息過來。
而且每次還都要轉個千八百的,估計是不好意思張嘴就要求他什麼。
江幸雖然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很少在乎別人的感受和目光,但實際上多年以來的下意識行為還是沒有變。
他就像只受過傷的貓,總以為能自己療愈,卻在某天看到刺激源時突然應激。
江幸站在花灑下任由低於體溫的水兜頭澆下,好似喪失了溫感,反覆沖洗渾身不安躁動的經脈。
翌日清晨。
情緒失控的後果十分嚴重,江幸剛睜開眼就頓覺不妙。
眼皮沉的像是上帝給他關上的那扇窗,非常難撬開。
中招了。
沒想到洗個溫度較低的澡就能感冒。
看來自己的抵抗力確實下降了。
江幸在床上躺了會兒,等第二個鬧鐘響起時,認命地爬起來去洗漱。
他不像秦起那麼廢,生病當然知道吃藥。
今天兩節課都在早晨,且都是專業課,不去等於下節課聽不懂。
江幸不想臨近期末還落下學習任務,只得硬拖著自己發軟的身體去學校。
林閒卡昨晚估計又喝了點,酒蒙子一個,但又很菜,越菜越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