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放沿著公路跑著去溪禮雅園。
運動可以讓人放空,昨晚的字字句句在腦海里暫時被擱置,到樓下時他看了眼時間,剛好六點整。
差不多半小時十公里,比往常快了幾分鐘。
邢放在側門站定,給江幸打電話。
五分鐘後。
側門被人從內打開,來的竟然不是江幸,是他那個新朋友,叫什麼?
起來起不來的?
姓什麼來著?
哦,好像是叫秦起,也不知道請誰起?
「嗨!」邢放沖他招了招手。
秦起五官非常立體,看著像混血,最起碼混四分之一外國血統的那種。
秦起快步過來,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眼熟,像是江幸昨晚穿的。
邢放心中微驚,原來江幸是能忍受別人靠近他的?
「謝了。」秦起伸手要拿袋子。
「等等,」邢放掏出手機,拍了張兩人交接的照片,「我給江幸反饋一下。」
秦起沒說話,非常沉默寡言。
在他拍完後便拎著藥站在路邊,似乎在打車。
邢放任務完成,原路返回。
大概是因為周日,路上並沒有什麼人,身後隱約傳來了腳步聲。
準確來說是跑步聲,也是晨練的?
想要一決高下?
邢放挑了下眉,必沒可能,加速!
幾分鐘後,身後那人跟的實在是緊,邢放回頭看了眼。
有點眼熟。
「你跑什麼?」來人喘著粗氣,從兜里掏出一個藍色門禁卡,「能不能幫忙把這個帶給江幸?」
邢放:「……你和江幸把我當跑腿了?」
秦起沉默了,臉色不是很好看。
「行了,」邢放拿過門禁卡,「別拉個臉了。」
往江幸住的小區去的時候,天上突然開始飄雪,邢放剛到樓下,準備發消息給江幸,卻見他正坐在便利店的落地窗前吃包子。
江幸應該是在想事情,又或者是什麼都沒想。
他都進去坐旁邊了,江幸還是一個眼神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賀宋的刺激,邢放突然覺得秦起對江幸的態度值得深思。
所有的笑臉好像都是江幸限定。
但他倆不是敵人嗎?
雖然現在是江幸準備用愛感化的敵人,但也沒這麼快的吧?
邢放敲了敲桌,拉回了出神的江幸,同時也杜絕自己胡思亂想。
門禁卡完好的交給江幸。
「謝了,上去坐坐?」江幸說。
邢放下意識就想說好,正好可以再逃避一會兒。
但話到嘴邊突然想起林閒卡還在他房間,萬一出來洗漱和賀宋撞上。
賀宋說不好還得讓林閒卡也消個毒。
他會給林閒卡擦手嗎?
不知怎的,邢放不是很想讓賀宋給別人服務,雖然林閒卡也不算別人,但……
於是,他在半秒內決定,看著像是毫不猶豫地搖頭:「我得回去喊顯卡起床了,我怕他跟我室友撞上。」
「撞上會怎麼樣?」
邢放內心模擬了下,已經想快點回去了,他邊往外走邊說:「會潔癖大爆炸……」
回去已經是八點多,往常賀宋肯定還沒起,他只要沒課基本都是中午才起。
但今天不同,回去時賀宋正在擦客廳的茶几,連沙發上的被子都疊好了。
不過賀宋還是不會疊被子,他只會對摺對摺再對摺,直到折無可折。
昨晚說要重新打掃一遍客廳來著,但後面因為賀宋的消息,他給忘了。
賀宋扭頭看到邢放進門,扔掉手裡的濕巾,看著邢放眨了眨眼,回客臥了。
這麼委屈嗎?
就因為他忘記重新打掃一遍了?
也不髒吧?
江幸和秦起昨晚收拾過的,他倆衛生習慣也不差。
邢放無奈搖頭,拿著賀宋放在桌上的剩下半包濕巾,繼續擦。
也有可能是在委屈自己拒絕了他?
可是男人怎麼會喜歡男人?
「嘶~嘶~」
邢放抬眼看去,林閒卡正扒著主臥門框,一臉心虛模樣。
「咋了?」邢放納悶,「你變蛇了,說不了人話?」
林閒卡看了眼客臥方向,一個閃身就到了邢放旁邊。
他指了指邢放手裡的濕巾,眼睛瞪得老大:「你室友剛差點把我也擦了。」
「是嗎?」邢放往客臥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