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著身子,直到很久以後才回過神來。
霍則衍看著她這副模樣,小心翼翼地寬慰她道:「你也別太過於擔心了,太醫適才說了,你父……太傅他,只是一時氣急攻心才會如此,休養上幾日便好了。」
「朕已經派人送他回去了。」他溫聲對她道,「今日太傅情緒激動,你亦心情有恙,的確不宜談論這些事情,待日後再……」
聽著霍則衍的話語,銜霜打斷了他的聲音,對他道:【陛下也先回去吧。】
「銜霜?」霍則衍怔了怔,又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銜霜也並未抬眸,只是同他比劃道:【我現下,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霍則衍默了少頃,終是點了點頭,應聲道:「好。」
「但你心中若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朕。」他說,「朕會陪著你。」
聽著霍則衍輕輕掩上房門的聲音,銜霜慢慢坐了下來。
屋內早就已經安靜了下來,但她的心緒,卻仍舊是起伏不平。
太可笑了。
銜霜覺得,自己應當是想笑的,可事實上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反倒有一股難言的悲哀湧上了心頭。
那個曾當眾斥責她德行敗壞不堪,心思極其狠毒,有辱家中門楣的人,現下卻說自己是他的女兒。
而那個曾冤枉自己偷竊,嘲諷自己攀龍附鳳、奴顏媚骨的人,竟成了她的親妹妹。
甚至,就連那個曾說過絕不可能喜歡她,說她只是個低賤的啞奴,是累贅,是玩物的人,現下卻口口聲聲地說著愛她,說要娶她,還說會陪著她。
何其諷刺?
活了二十二年個年頭,上天也無休無止地同她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玩笑,那到底什麼是假的,什麼,才是真的呢?
她始終想不明白。
虛掩著的門忽而被人推開,一道小小的身影,抱著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朝著她奔了過來。
「娘親,我今天下午和珠兒姐姐去了一個好漂亮的園子,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荷花!……」
歲歡湊到了銜霜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著下午發生過的事情,她手中抱著的那株荷花,看起來比小小的她自己還要大。
「我偷偷地摘了一支回來,送給娘親!」她把荷花像獻寶似的捧給了銜霜,又聲音清脆地問道,「娘親喜不喜歡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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