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隻血淋淋的手臂便飛了出來,截面如生魚片絲滑。
「啊!給我上,把他剁成肉泥!」匪頭痛苦地嚎叫,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
店家抱頭跪下,崩潰道:「完了完了,必定要死人了,我是造了什麼孽,一年的辛苦經營全白費了!」
路人惶恐,遠遠躲了起來。
江熙頭也不回,身後轟隆一聲巨響,酒肆炸了。江熙躲到一扇門背後,匆忙把偽裝全卸了,迅速折回去。
酒肆狼藉一片,塵埃沉落,只見匪頭被削成了一根人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另有三五人已經涼透,而蕭遣被兩根鐵鏈鎖住了雙腳,被四十名土匪圍擊。
江熙爬到一旁的旗杆上,坐穩了,向人群吹了聲口哨:「剛才是誰放的火藥,賤到我了。」
「快看,是焦屍!」
打鬥的人群停了下來,如雷貫耳的焦屍此刻就毫不遮掩地出現在他們眼前——身披酒旗,吊兒郎當。
傳言是真的!眾人又恐懼又驚奇,躲著的路人也畏畏縮縮地探出頭來。
江熙:「我再問一遍,是誰放的火藥!」
一個矮個子土匪站上前來,道:「我放的,怎樣,關你鳥事!」
江熙:「你賤到我了,沒聽到嗎。」
土匪:「快拿下他,這可是五千兩賞金!」
江熙冷笑:「哼,不自量力。」
他掏出一根繩索,一邊把自己捆在杆子上,一邊道:「我便待在這裡不動,任你們抓。不過得提醒你們一下,你們現在是四十人,抓到我平均每人也就分得一百二十五兩,如果是十人,那麼每人就分得五百兩。你們該感謝這個和尚削了你們老大,這樣你們老大才不會獨占大頭,自己吃肉,讓你們喝湯。你們應該把恩人放了……」
一語未畢,一名小弟就把吊著半口氣的匪頭一刀砍死,可見積怨已深。
「他說得沒錯!憑什麼賣命的是我們,好處都歸他占大頭?打發我們跟打發狗一樣,我們早就該反了!」
另一個土匪拿刀指向他,憤怒道:「你竟然殺了老大,忘記老大對你的栽培了嗎,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你又是什麼好鳥,用刀指我?別裝了,最想殺老大的人就是你!你現在是想殺了我拿更多的酬金吧!」
「放你媽的屁!老子只要為大哥報仇!」
「哼,還是說殺了我,你好接任老大的位置?兄弟們聽我的,殺了他,他要是當了老大只會更摳門!」
一時間土匪瓦解成幾支小隊互相責罵,仇恨激增,從「爭食」演變成了泄恨,廝殺起來,血漿四濺。蕭遣默默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