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就再沒跟蕭遣有牽扯了呀,難道要推算到半年前黑市碰面?弧線拉這麼長的嗎。
【這需要你自行探索。相信你智慧的大腦很快就能找到原因。】
於是他琢磨了幾天,傷口都結了痂,視聽恢復七八成,王霸也胖了一圈,他還是沒整明白。
俗語說:女人心,海底針。
蕭遣的心,比針還針。
說起給蕭遣「延年益壽」的進展也非常頭痛,這些日除了來人送膳,他與外界再沒有一丁點聯繫,甚至都沒人來跟他討要經文,又礙於負傷後行動困難,只能幹著急。
他一直在等蕭郁給他暗中增援,幫助他接近蕭遣,可現在想來大概是不存在什麼暗輔的,全憑他自力更生,這讓他不得不思考起蕭郁的真正動機來。
就拿大半年前,皇子蕭序被擄走至古鏡國,蕭遣拼死救回一事來說,蕭遣就不存在不臣之心,蕭郁是個聰明人怎麼會看不明白。而蕭遣至今未有子嗣,是否是察覺到了蕭郁的提防,從而做出的甘為人臣的表態?
總之在他的所見所聞里,蕭遣從未負過蕭郁,為大齊鞠躬盡瘁,不遺餘力,有這樣的臣子,蕭郁做夢都該笑出聲來,卻將蕭遣假想為敵,暗中作祟,未免太絕情了。
倆兄弟從前是無比要好的,如今這般,到底是他沒看透蕭遣有狼子野心,還是蕭郁被皇權磨滅了人性?
不知全貌,不予置評。但是蕭郁,你憑什麼不讓你哥生娃?欺人太甚。
說到傳宗接代,江熙又不禁想起在淨身房受刑那天……
當時蕭郁站在房外,他被綁在刑台上,去了褲子,冷風吹過留下的寒意跟他的心一樣涼。他恐懼到了極點,本能地哆嗦著。
他身旁,武德勸蕭遣:「這一刀下去,如果失血過多也會要命的。殿下沒有經驗,還是讓奴才來做吧。」
蕭遣:「本王自有分寸。」
聽此他絕望中更添幾分絕望。蕭遣手生,要是一刀下去沒割乾淨,又剮蹭幾刀,一定生不如死!
蕭遣走近,他哆嗦得更厲害了,而後感到一把冰冷的刀子抵在自己的喉嚨上,隨即傳來蕭遣要將他生吞活剮一般的命令:「說,你沒有非禮閆蔻。」
他緊閉著嘴搖頭,這件事他沒法否認,否認不了。
蕭遣:「你什麼時候與她交好的。」
他對上蕭遣猩紅的雙目,頃刻入了神。所謂侍讀,便是陪伴皇子讀書及授書講學,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蕭遣是他的學生,令他無比得意的學生。
他像是在端詳一件完美的玉器,孰忍它出現裂痕?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刻產生出了疼惜的感覺,竟不那麼害怕了。
蕭遣見他發愣,低聲吼道:「說!」
他:「是我沒管好自己。」
蕭遣眼色一沉。
東宮伴讀五年,兩人一齊念書一齊長大,感情原比旁人要深厚些,就因為這檔子深厚,所以他的錯對蕭遣而言不僅僅是傷害,更多了背叛。蕭遣對他的恨無疑是超過蕭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