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卻為一場噩夢驚醒,夢中商凝來向她道別。她驚叫起來:「凝兒,凝兒!」
江府的小丫頭端來了早膳和藥湯,關心道:「姐姐可是做噩夢了?」
白檀點頭:「我心慌得很,想出去見一位朋友。」
小丫頭:「我們大公子走之前說了,不讓你出府的。等大公子回來了再說吧。」
白檀焦慮不安:「可是……我不放心。」
江漁牽著江澈走來,手裡還拿著一枝花,送給了白檀,她喜歡與漂亮的姐姐親近,說道:「可以叫二哥哥陪你出去呀。」
兄長的朋友自然是江府的貴客,江澈恭敬道:「願意奉陪。」
白檀回禮:「多謝二公子。」
兩人去往於府的路上,路徑皇榜張貼處,得知一則喜訊是於飛的父親於朗鎮壓西北叛亂凱旋。看客皆歡喜,她更覺得力不從心了。
這時一隻手抓住白檀的手腕,將她牽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江澈餘光瞥見,遠遠地候著,沒有跟上去。
這是商凝身邊的小丫頭含鶯。像白檀與商凝這般小有名氣的優伶,教坊都會給安排貼身婢女。
含鶯失魂落魄地告訴她商凝已經遇害了。「我偷偷看見他們將凝兒姐扔進了後院的枯井,我裝作毫不知情,他們才放我回教坊,說是府上人手充足,凝兒姐不再需要我了。我視姐姐為親人,只與姐姐說了,望姐姐千萬不要說出去,我好害怕!姐姐也別遭他們害了!」
白檀忙的將她推遠:「我保證不說,你快回教坊去,別被人發現了。」
含鶯吸了一把鼻涕,故作開朗,邁著輕盈的步伐跑開了。
白檀雙目透著紅光,似一條蓄勢攻擊的蛇,凝視著皇榜。
只聽得人群議論道:「相信於將軍很快就要升官了」,「怎麼也得升到三品吧」……
騎考結束,江熙遲遲未歸,而通過考評的於飛早早約了五六個友人到不羨瑤池慶祝。
白檀與江熙留了一封信言謝,辭了江府回到教坊,穿起曾經的衣裳,精心裝扮,對鏡一笑風流依舊,一顧傾城,只是身上猙獰的疤痕令她不能再穿嫵媚的薄衫。
她抱著心愛的琵琶來到不羨瑤池,敲響於飛所在的觀賞湖景的雅間。
於飛見她如此模樣,譏諷道:「喲,這不是江家小娘子嗎?哈哈哈,江總管對你愛惜有加,怎捨得讓你重操舊業、作踐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