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派我們去治理枳州,絕不能垮了讓他們笑話。這一仗要是輸了,不但景州要分出去,還顯得仕法選出來的人不及他們,到時候便是我們無理了。」
蕭郁的打法,是將景州周圍的三個州郡治理成經濟繁榮、政通人和的沃土,吸引景州的居民、人才慕名外遷,在精神意識上先壓垮吉昊及其擁護者,最後才是武力解決,不過八成是用不到這一步。
「頭痛頭痛頭痛!這次任務太艱巨了!」
「此次任務意義重大,得打起精神來。陛下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怎麼輸得起。就算陛下輸得起,咱們也輸不起,負了陛下器重,負了仕法成全。」
聽此,蕭郁舒展的眉頭皺了起來。
蕭遣道:「沒事,年輕氣盛,挺好。」
蕭郁眸色一凝,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心高氣傲,而是意氣風發、年富力強。蕭遣的意思倒似認同幾人的說法,難道朝廷上下都這般看他?
隔壁間的談話仍在繼續:
「噓!你小聲點,你知道仕法是誰寫的嗎就這般宣誓。」
「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寫的,有何不敢宣誓。」
「你長點心吧,如果編者真那麼光明磊落,為何不署真名,而是『佚名』。」
「你知道是誰寫的?」
「我還是聽我父親說的,編者——江熙!」
「什麼!他能寫出仕法?」音調拔高,不敢置信。這大概是每一個通過仕法入仕的人都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你小聲點!」
「我倒覺得還非得是他才能寫出這麼詳細全面的律法來,看他做出的那些違法亂紀的事,都寫在反面教例里,顯然他知道律法的漏洞在哪。」
「要這麼說,江熙也不是百害無一益,他就是一條改不了吃屎的瘋狗,好就好在,他知道朝廷的臭屎在哪,牽它出去溜一遭,一逮一個準。要不是江熙伏法,未必能掀出那一窩。」
幾人突然沉默,一雙筷子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有沒有一種可能,威懾案,江熙是故意透題……」
「是先有仕法,還是先有威懾案?」
「你喝懵了?這是入仕時的考題,當然是先有威懾案,觸怒天下讀書人,陛下才下定決心修法。這有什麼可疑惑。」
「我是說,萬一先有修法的念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