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條件:「你解散起義軍,不可捲土重來!」
「看你的能耐。」金作吾說完起身上馬,匆匆離去。
村長眼神複雜地看他一眼,沉沉嘆了一口氣,而後帶領幾個老頭抄起掃帚往山腳去了。
富貴自主留下,催促他道:「快去保護村長他們!」
他當即跑過去,玉堂追上,阻止道:「別聽他的,你絕不能出面!是戰爭就會有棄子,他們就是這場仗的棄子!」
他喝道:「叛軍是棄子,百姓是棄子,楚王是棄子,還有什麼不是棄子!楚王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
玉堂一驚,馬上扇了他一巴掌:「你他娘的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阻攔玄甲軍的下場?輕則你被誤殺,重則你被判為賊寇一黨!你死了就合了他們的意,那些該死的人依舊逍遙法外,這些悲劇還會重演。你得留著命回去跟陛下陳情,為楚王報仇!」
「啊!」要他冷眼旁觀比殺了他更難受。
他手足無措地抓著腦袋,咆哮著,推開玉堂沖向了玄甲軍。
「混蛋!」玉堂從後面撲倒他,跟他打成一團。「這裡所有人都可以死,唯獨你不行!你清醒一點!」
「我清醒你大爺!」他還了玉堂一巴掌。如果清醒及清醒的結果只能徒增痛苦,那不清醒也罷。
山石背後一雙雙眼睛窺視著他們。他張開雙臂,立在路中央。在冷安道出蕭遣殞命那一刻,他的四肢便已麻木,感知死生同一,他沒有理智去思考來日,只有眼下能救一個是一個。
昏暗中,一支利箭襲來,穿過他肩上的衣襟。他呆滯了一秒,然後徒手抓住飛來的第二支箭,折斷。
那條火龍已臨至跟前,向他吐著火舌。
他挺直腰杆,喝道:「御前總管江熙在此,我命令你們停下!」
軍隊並沒有停下,為首的將領兇悍道:「讓開!玄甲軍只聽令於聖上!」
他撒謊道:「我有聖上口諭,禁止殺害村民!你們就此止步!」
將領:「放你娘的屁!受死!」
隨之數十支箭襲來,他躲之不及,一箭刺進他的大腿,他當即跪倒。玉堂連忙將他撲進一旁的田溝,給軍隊讓路,可箭支窮追不捨,玉堂感知大難臨頭,趴在他身上作他的盾牌。
「住手!」冷安急急趕來。
玄甲軍充耳不聞,他再度推開玉堂,撿起石頭爬起來砸向玄甲軍。
一箭當即刺入他的肩膀,他錯愕地看著放箭士兵,以及默不做聲、高高在上的將領,幾秒後仰頭倒下,重重地砸在一顆石頭上。
長刀飛旋,閃著銀光,斬向還要進攻的士兵,一抹熱血灑到他的臉上,一顆頭顱滾到他的手旁,隨即另有士兵將他和玉堂保護起來。
冷安收刀,道:「樊將軍,連皇上身邊的人也要殺嗎?江總管奉聖上旨意來韶州視察,傷了他將軍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