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轟頂!
江熙十指插進頭髮里:「我哪敢呀!我是好心來開導殿下的!」他臊了一下,很快察覺到蕭遣這是在堵他的嘴!
蕭遣悵然若失,好在腦子及時轉了過來,就坡下驢:「所以你自以為是,自作聰明,自作多情,特意過來賣弄學識,對嗎!」
蕭遣不是為情所困?靠,大意了!他此時此刻真的很像一個自討苦吃的傻缺。
「噓!殿下別說了,小心傷了喉嚨。」
蕭遣:「丟人現眼。」
江熙轉向蕭遣,躬身拱手,求饒道:「令殿下笑話了,我無地自容了!」
見江熙這般,蕭遣又生起一絲爽快。
閣門突然被打開,明亮的光線照了進來,兩人都嚇得一跳。
來者是江宴,他快步走到兩人跟前,先是跟蕭遣告假,然後與江熙說明緣由:「你舅舅來信,稱你外祖父病倒在床,命不多時了,心裡一直掛念外孫,請我們趕去見上一見。」抓住江熙手腕,又向蕭遣道,「老丈人家在闕州,這一去一回至少四個月時間,臣心急如焚,欲今晚攜兒女啟程,過來帶阿熙去請示陛下。事發突然,還請殿下見諒。」
江熙神色頃刻黯然。
蕭遣本能地道:「快去吧。」
江宴:「謝殿下。」
江熙愣神中就被父親牽走了,藏書閣空餘下蕭遣一人。蕭遣忽覺心中發悶,蹙起了眉頭,撿起那本詩集。
一家人當晚離了京城,外祖父終是見上了外孫後安然離世,一家人在闕州守喪兩月,回到京城時已過了半年。
半年時光,絢爛的夏花凋落,傲然的梅花盛開,年初種下的種子已經長出分明的模樣來。
江熙再見皇子們時,蕭遣長高了一些,而蕭弘躥高了一個頭。聽其他太傅說,蕭遣進步飛快,已經能寫出像模像樣的文章了,蕭遣的聲音已脫去稚氣,有些小大人的味兒來。
也不知蕭遣如今的心性如何,江熙提前問了郭沾。郭沾說,在他告假後的第二個月,殿下才慢慢說些話,又過了兩月才卸了面紗,話依舊很少,但至少不古怪了。
江熙知道帶著悲傷的情緒伴讀不好,已經打起十分的精神,可看上去依舊是蔫蔫的。
「你瘦了。」
這是蕭遣重見江熙時說的第一句話,第二句話是,「要不要到東宮一起用膳?」
難得蕭遣這麼友好,江熙點頭應下,就算蕭遣要耍花招,他也想看看唱的是哪一出。
蕭遣:「我跟父皇討了一個南方的御廚放在宮裡,你想吃什麼?我喚他做。」
「南方廚子,嗯……」江熙想了想,道,「我想吃魚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