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零星幾個人起床活動,約著去樓上健身房。
余筱姍端兩杯冰咖啡下樓,見時雨一個人坐在客廳,正心不在焉地玩手機。
「濛濛早啊,」余筱姍把其中一杯咖啡遞過去,「怎麼臉色這麼差?」
時雨抿一口咖啡,開口聲音沙啞:「阿啟昨晚發燒了。」
話音剛落,落地窗外開過一輛車,過不多時侍者去開門,把陳啟和周展宇迎進來。
周展宇說:「早啊。」
陳啟圍著一條深灰羊毛圍巾,遮了半張臉。看到時雨,他不抬臉也不說話,以生病為由理直氣壯地不禮貌。
時雨問:「退燒了?」
陳啟答:「嗯。」
時雨又問:「還難受嗎?」
他說:「還好。」
時雨不知道該怎麼接了,他隔著圍巾悶悶說:「我去吃藥。」
周展宇坐在時雨對面,陳啟怕他亂講話,走的時候把他也給拽走。
望著兩個男人的背影,余筱姍問:「濛濛,你和阿啟怎麼了?」
時雨一口氣把咖啡喝完,遲疑說:「那道坎邁不過去。」
余筱姍:「那你告訴他事實不就完了?」
時雨說:「我沒打算瞞一輩子,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他一定會跟我生氣,怪我,在以為自己時日無多的時候不要他陪。」
余筱姍:「是我我也氣。」
時雨:「怎樣才能消氣?」
「給點甜頭再說,」余筱姍思索著,「哄好了,應該不會氣你太久。」
「我沒哄過人。」
「瞎說,你哄人最有天賦。」
「是麼,」時雨自我認知不太清晰,「我只會直來直去。」
「這就對了,」余筱姍深以為然,「真誠是必殺器。」
時雨想了想,決定就按余筱姍說的辦。先給點甜頭,再在合適的時機拿出病例單,儘可能讓陳啟平和地接受這一切。
「那麼,」時雨疑惑問,「該怎麼給甜頭?」
余筱姍:「這種事情你問我?順其自然就好,你本來就很甜。」
時雨:「甜也得有人肯嘗啊,他不肯嘗。」
「放心好了,」余筱姍說,「他防不了太久。」
時雨頷首,起身說:「早餐我就不一起吃了,你幫我和阿楷說一聲。」
廚房熬好一鍋海鮮粥,時雨走進去要了一碗。幫工的小姑娘說「我幫您端出去」,時雨微笑拒絕。
這時的二樓客房,周展宇說:「這麼好的苦肉計機會,你不去公主房裡躺著,來我這兒叫我伺候你,你是不是有病?」
陳啟說:「我要沒病,能躺你這兒?」
周展宇:「我說腦子。」
陳啟:「沒你有病,喜歡嫂子。」
周展宇臉一黑,拖著陳啟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