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微忸怩抿了抿唇,淺笑問:「難得除夕聚在一起,要不要喝點?家裡還有你上次帶來的酒。」
「想喝啊,但是大過年的找代駕麻煩。下次,下次一定。」卓景山推辭,主要是怕萬一喝了酒有所失態,得不償失。
「也是。」何春微點點頭招呼著,「快吃吧,都趁熱。」
除夕的團圓飯,你一言我一語算得上熱鬧,大人笑談著一年中瑣碎的日常,聊著聊著轉到了小輩的話題上。
「小拓的父母過年都不在家嗎?」何春微隨口一提。
回憶起之前陸清澤的事,黎月心裡不免一緊,正盤算著怎麼能快速略過這個話題,對面的人卻平平靜靜作了回答。
「我其實也算單親,母親幾年前去世了,我父親平時比較忙,最近在臨市出差,所以家裡沒人。」他不疾不徐地說著,像是在聊今天星期幾般普通。
意識到自己問的不太恰當,何春微有些歉疚無措地看向卓景山。
事出突然,連卓景山都沒反應過來。
「您不必在意,已經好多年了。」陸明拓捏著杯子自責道,「怪我,破壞了氣氛……」
「哪有哪有,別這樣說。」何春微連忙攔下他的動作,說了些安慰人的話。
卓景山幫著轉移話題:「說起來,你和小月是不是都在江青上學?平時有沒有遇到過?」
「我和月月是同班同學,還有幸當過一段時間同桌。」
陸明拓再次毫無預兆地拋下一顆炸.彈。
「真的?!」何春微和卓景山一樣驚訝,她轉頭問,「小月你怎麼都不說?」
黎月:「我……」一開始明明是他先假裝不熟的。
陸明拓恰似善解人意地替她解圍:「沒關係的,我平時成績不太行,月月讀書好,跟我這種人不熟很正常。」實則越描越黑。
黎月:「……」閉嘴吧你。
「我有時候挺羨慕他們的,能有考上好大學的能力,我就不行。」陸明拓狀似無意地喃喃。
卓景山用一種十分陌生的眼神看著眼前三天兩頭逃課的小子,全當他修飾的言行是在為自己撐面子,也不戳穿。
何春微果不其然象徵性地責備了黎月一句,說對人不能有偏見,末了還吩咐:「以後小拓要是在學習上有需要,你多幫著點知道嗎。」
黎月妥協:「知道了……」
幾句話聊開了,此刻的餐桌上,可以算達到某種真正意義上的熱鬧。
「這道是春盤的特色菜,您嘗嘗。」陸明拓借花獻佛將菜品換到長輩的面前。
「你吃你吃,不用照顧我們。」
陸明拓淡笑,見眼前的人沒動筷,體貼地為她夾了一塊,「月月怎麼不吃了?夠不夠?」
黎月:「……夠,謝謝。」
他始終談笑風生,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果然是她想太多。
*
晚飯過後,何春微和卓景山分別送了兩個小輩壓歲紅包。
黎月跟著收拾了碗筷,回房間準備取件薄毯待會兒和媽媽一起看春晚。
客廳無人,推開虛掩的房門,黎月被一雙溫熱的手猝不及防帶了進去。
「咔噠。」落鎖。
一陣眩暈後,視線被籠罩,頭頂的燈光消失大半。背脊錯亂的衣料窸窣,她被困在突襲者與門板之間,倏然仰頭,兩人呼吸交錯。
黎月瞳孔微擴:「這是我家!」
他撐在一側的小臂線條緊繃,近在咫尺的臉上滿是戲謔:「那又怎麼樣,你不是說我們原本就不正常嗎?」
猝然的轉變令她心跳失序。
「陸明拓,你能不能正常點?」黎月驚訝,但心底的迷惘卻如夢初醒,他本來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
果然正常的溝通在他身上就不可能實現。
「我今天的做的哪一點不符合你對正常關係的要求?說出來,我可以改。」陸明拓步步逼近,眸色漸暗,「或者,我還能繼續裝,裝到你滿意為止。」
黎月略微氣惱,試圖推開他,怎料紋絲不動:「你快出去,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幹嘛嗎?」
一門之隔,何春微和卓景山的對話聲若隱若現,沓沓的腳步聲細密地踩在她每一根神經上。
「我知道啊。」陸明拓桎梏住她推搡的手,視線絞纏,他眼底翻湧著瘋戾與克制,半晌才再出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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