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一言不發,做完一切,明月皎便離開了。
第三次,明月皎為女人穿上一身新衣服,那衣物能在淵水中存在而不被消解。
「你在幹什麼。」女人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明月皎沉默了很久,才輕聲道:「我在贖罪……」
那天被封絨帶回去,在熟悉的房間裡醒來之後,明月皎久久不能回神,她的世界早在看見山洞裡的一切崩塌,在明月鏡和封絨拒絕回答一切時徹底碎裂。
她要怎麼才能接受,她的爹娘,她一直敬仰的爹娘,對她那麼好,世上沒有比她們更好的爹娘,似乎是惡人。
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月皎得不到答案,她再一次被關在房間裡,這一次的禁制不再是小打小鬧。
明月皎是用了其他的手段出門,最終被寬容得到了隨意進出山洞的權利。
「贖罪?」聽到明月皎的回答,女人重複著,忽而低笑出聲,「不,你不需要贖罪,我一定會殺了他們,明月鏡,封絨,還有整個明月宗!」
建立在她血肉上的一切,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明月皎走出山洞,一眼便看到了洞邊的明月鏡。
明月鏡垂眸看著明月皎,片刻後緩緩說道:「你要是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地方你就別想來了。」
「爹,明月丹的淵水是不是這裡的。」明月皎低著頭問道。
明月鏡頓了一下,才回道:「不能接受的事情,不如不思量。」
明月皎感覺傷口更疼了,疼的她三魂七魄都在震顫,手顫抖著從芥子裡摸出一顆丹藥吃下,卻又在想到什麼時,吐了出來。
明月鏡看著,突然問道:「有一天,她要殺我和你娘,你是幫我們,還是她。」
明月皎沒有回話。
明月鏡看向無涯峰上空,平靜的說道:「皎皎,我們和她早已是不死不休,我們之間一定會死一方,她不死不滅,總有一天會走出這裡,屆時,必有一戰。」
「她犯了錯嗎?」明月皎似乎還執著於這一個問題。
明月鏡嘆息一聲,終於回道了這個問題:「沒有,她最大的錯便是出現在了那時的我面前,好了,把傷治好再回去,別讓你娘傷心,至少在做爹娘上,我們並沒有犯錯。」
啜泣聲在一旁響起,明月鏡無奈伸手摸明月皎的腦袋,頭髮毛毛躁躁,人也是。
要是早知道會有女兒,他當初或許就不會走出這一步了,可惜,縱使如他這般修為也沒有早知道。
天命如此。
一眨眼,當初牙牙學語的小傢伙也長這麼大,會為自己堅持的正確和他們對峙了。
明月皎整理好了自己,才和明月鏡回家。
封絨站在山道上等她們,一切如昨,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她們都清楚發生了什麼。
明月皎站在過去練劍的山頭,看明月宗群山,看無涯峰,最後看回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