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起在肩上捻的纖纖玉指,用著柔勁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付媛被他拉著,雙手環抱在他胸前,兩人面頰緊貼。
心跳沒來由地漏了拍,她便神色慌張地別開臉,「怎...怎麼了?」
...不會又想,得寸進尺吧?
單閻側臉,親過她的臉頰,這便又回過頭來,用側面蹭了蹭她的臉,「夫人,我娶你,是為了叫你享福的。」
「這般服侍人的粗活,以後還是由著下人做吧。」他緩緩開口,又用手輕輕捻著她因使勁而泛紅的指節,「以後有想要的,直接跟為夫說便是,這裡不是付家,不必這般拘謹。」
她眨巴了兩下,這才聽清單閻說的:「粗活」、「下人」、「不是付家」。
她方才晃了晃神,這才開始琢磨單閻口中說的話。
他如此長篇大論,難道是懷疑她別有用心...?
她的美人計也沒那麼明顯吧。
不過看來,這單閻也挺受用就是了。
只是他話里的「不是付家」是何意?是叮囑她,這兒不比付家,不得這般放肆...?
還是說明了他早已識破了她的詭計...?
她蹙著眉,轉悠了下眼珠子,這才應道:「我是真心想服侍夫君,又與付家何干?」
「...」單閻愣了愣,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
他方才說的話這個意思嗎?
算了,他向來搞不懂這位夫人的心。
眼看著他的手指都要泡得褪了皮,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夫人歇息吧,這更衣為夫自己來便是。」
他知道她臉皮薄,也免得為難她了。
這樣的計策一天用一次,便已足夠了。
付媛見他起身,立刻轉過了身,卻又害怕方才單閻說的都是試探,試探她對單家的忠心。
倒也能理解,畢竟誰想和一個有異心的夫人同床共枕呢?
...不對。
畢竟誰想和一個有異心的夫人異床異枕呢?
她又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抓起了身旁的乾淨衣物,自顧自地替他繫上。
單閻垂眸看著手勢嫻熟的付媛,不禁陷入了沉思。
難道她從前的那般嬌羞都是騙我的...?
可她圖什麼...?
圖他的權位,還是他的身子?
他擰眉,甚至不敢細想。
他原以為自己對她了解頗深,卻沒想到,這夫人還有扮豬吃虎的一面。
他這夫人,恍如陳釀,愈品愈是滋味。那陣濃烈的馥郁在他心尖上蔓延開,瞬間占據了他整顆心。
他伸手摟過面前的付媛,撩起她掉落在額間的碎發,輕輕吻上她額頭。
付媛原想伸手推開,卻又覺著,如此一來,不就前功盡棄了嗎?她才沒那麼傻。
這便由著他捧著她的臉,從額頭到眼尾,掌心將她下巴抬起,那陣軟綿便攀毫無徵兆地攀上了她的唇。
她睜大了雙眼,愣怔地看眼前這個對她痴迷的男人,這才驚覺,他方才那陣眼神並非打量,亦非審視,而是憐愛。
於情事,她總是遲鈍得駭人。
那人只淡淡地在她唇上留痕,又難捨地移開。意亂情迷間,對上了她的眼神,轉瞬那吻卻又緩緩落入她唇。
捧在她臉上的手,拇指反覆摩挲著她臉頰,陣陣酥麻從臉上傳來,她下意識縮了縮。
付媛悻悻然抬眸,生怕此舉惹怒了他。
單閻只知痴痴地看著那雙唇,半晌才曉得咧嘴笑笑,化了臉上如冰般的冷峻,挪了視線看她,「怎麼了?」
「還沒習慣做我單閻的夫人?」
這一說,便引得她皺起了鼻子,低壓著眉毛,凶神惡煞地盯著他,
「誰要習慣這個...」
第11章
這沐浴更衣,付媛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一併做了。
眼看著單閻掖上外衣,正欲開門向外走,付媛這才衝上前去,攔在門前。
看著面前氣鼓鼓的夫人,單閻壓了壓上揚的嘴角,故作無事地歪了歪腦袋,「還有事嗎夫人?」